薛应挽忽略越辞连番追问,低声道:“我身体有些不适,过几日你再来找我吧。到时我学了山下糕点做法,也给你做新的试尝。”

    “先和我说说你和萧远潮究竟怎么了。”越辞没让他走,晚上一别,又将人捞了回来。

    夜风吹袭,将薛应挽几缕发丝拂乱至颊边。他眉心微动,鼻梁小痣也隐在夜色中:“你总喜欢探究每一件事每一个人,寻根问底似的,就算我不说,你是不是也会去问别人?”声音越发遥远,轻哑的尾音被清风吞吃殆尽。

    越辞“嗯”了一声,说道:“所以,宁愿让我去问别人,也不愿意告诉我?”

    薛应挽抿了抿唇。

    也不知是不是私心,他不希望越辞去探究自己的曾经。

    可好像越与他亲近交往,越发觉得越辞像是个抓不住看不透的人,分明近在眼前,却不能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分明比他小那么多年岁,却像是自带一股压迫感,行事利落而凶狠,让薛应挽有时都觉得难以招架。

    又似极为顺理成章,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他无法阻止这个人一点点踏入自己生活,再挖出那些自己也不愿提起的,陈年的不堪过往。

    越辞眼神邃然,静静看着他,掌心主动松开,被揉握已久的柔软手掌骤然抽回。

    薛应挽肩背清瘦而笔直,转身离去时脚步有些匆乱,一袭薄薄的青色衣袍隐约勾勒出身形,及臀的满背乌发与发带被风卷裹着微扬,像一幅月色下泼洒的水墨画,温柔而缠绵。

    *

    越辞第二日早早去了灵兽园。

    用一颗能做任务时得到的上品精髓丹和高邈师兄赔礼,顺便从他口中挖出了一段往事。

    一段有关薛应挽和萧远潮,持续了百年的纠葛。

    当时的薛应挽才入门,萧远潮也不过拜入门派半年,二人年龄相近,久而久之便交往密切,成为了好友。

    很快,萧远潮便因在剑术一道上天赋超然,被文昌真人收作亲传弟子,平日也当亲生儿子一般对待。

    薛应挽虽比不得萧远潮,可那时天资也算尚可,很长一段时间内,二人几乎同进同出,关系极为要好。

    他常跟着萧远潮,其余弟子也能看出他对萧远潮有意,萧远潮结丹之前,便是薛应挽日日为他做糕点吃食,陪他修炼拆招。

    萧远潮剑法卓然,不过短短五年便结了丹,那时他不过二十年岁,还将自己家传的一枚玉佩赠予薛应挽,算作信物。

    连宗内几位长老都说,二人竹马相伴,天生一对,往后结成道侣,也是一桩美谈。

    直到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萧远潮的亲传师尊文昌长老,某日忽而在苦思殿中暴毙,连宗主也查不出缘由。

    此后萧、薛二人于静室大吵一架,决裂关系,再不往来。

    萧远潮天赋更为显现,薛应挽却因此事修行速度一落千丈,至今再无进益。

    而后,向宗门申请下山历练。

    下山三年,归来之日,却不是独自一人。

    他带了一名样貌清丽,性情开朗的男子回宗,跪在宗主面前,声称自己找到了真心相爱之人,要与他结为道侣,共度一生。

    此人正是沧玄阁阁主最小的儿子宁倾衡。

    那时,薛应挽就站在宗主身侧,眼睫垂得很低,看着跪在殿上同心相携的二人。

    萧远潮的本命剑“却风”本是薛应挽用上好材质,花费足月时间为萧远潮细心编织的红色剑穗,而今早已挂着另一只歪歪扭扭,走线粗糙,却看得出被极为珍重对待的青蓝色剑穗。

    高邈讲出最后一段回忆:“此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