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伤感,可能眼泪都流干了。

    算起来她今年才四十五岁,搁在现代正值壮年,但这封建落后的社会,她已经头发花白,满脸沟壑,苦难具象化的刻在了她的脸上。

    “你们是从哪过来的?”

    许是很久没人跟她聊天,赵婆婆显得格外健谈,“我和大川的父母都是从青州迁过来的,前些年不太平,敬王作乱死了许多人,北印、平州、山阳都绝了户,刚好那几年青州糟了灾,老百姓们便自发的向别地迁移。”

    “当初我们赵家村整整三百多口人一起出来的,结果半路遇上山洪把人都冲散了,我大儿子就是那时候没的。”

    “后来就到了这里,这边虽然比南地边苦寒了些,但好歹能活命,大伙也就扎下了根。”

    陆遥听得心有戚戚,在这个人如草芥的朝代里,老百姓能安安稳稳的活着,就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陶釜冒出热气,里面的粟米粥熟了。

    “你们要是饿就回家拿碗去。”陆遥转头对外面的小孩说。

    躲在门口的赵小年和赵小豆一愣,“姐,他是在跟咱们说话吗?”

    “应该是。”

    两人肚子颇有默契的叫了一声,扬起脚就往家跑,不一会捧着大碗回来。

    陆遥挑干的给两个孩子盛满,锅里剩下的都是他的,三人围着灶台滋溜滋溜的喝着粥。

    赵小年和赵小豆一边吃一边拿眼偷瞄他,见陆遥像正常人一样吃饭,心里松了口气,鬼应该不会吃饭,看来新嫂子真没死。

    陆遥心里偷着乐,这俩孩子真是把心思挂在脸上,不过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家里的锅还漏着呢,明日怎么做饭?总不能天天用别人家的吧。

    “婆婆,哪里有卖陶釜的?”

    “镇上就有卖的,大的五钱小的三钱,你想要添置新釜吗?”

    “实不相瞒,刚才我不小心把家里的釜烧漏了。”

    “釜漏了?!”赵小年和赵小豆震惊的喊出来。

    陆遥脸腾的烧起来。

    赵婆婆也颇为无语,一个釜可不便宜,老百姓没有别的营生,光靠地里那点出息,一年也剩不下几百文。这小夫郎刚嫁过来第一天就把釜烧破了,想来不是个贤惠的。

    吃完饭陆遥把赵婆婆的釜刷洗干净,拿着碗回了家。

    赵小年和赵小豆先他一步回来的,两个孩子围着灶台往里看,釜上果真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赵小豆愁的两条倒八字眉毛挂在脸上,“姐,这可咋办呐,咱们以后用什么做饭。”

    “我也不知道,等大兄回来再说吧。”

    陆遥进屋就看见两个孩子正在发愁,不好意思的说:“明日我去买一个新釜回来。”

    “你有钱吗?”赵小年问。

    陆遥摇摇头,他没有但他娘家有,要不明天回家借点试试?

    一顿饭让两个孩子对他的态度稍稍有些转变,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惧怕。

    晚上睡觉时,赵小年拉着弟弟去赵婆婆家睡,生怕再撞见一次上吊。陆遥没勉强,毕竟他也不太习惯跟陌生人睡在一起。

    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盖着同样硬邦邦的被子,陆遥以为自己睡不着,结果头沾枕头没一会就睡熟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了前世,看见自己躺在马路上,鲜血把身上的衣服染成红褐色。

    周围有人在呼救,有人在看热闹,还有人拿起手机拍视频,分享给亲朋好友。

    很快救护车来了,他被几个医生抬上车。

    陆遥紧跟着急救车来到了医院,在医院里他看见匆忙赶来的几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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