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陛下将此事交给了兵部,并让沈南则协理。”

    魏少启低声怒道:“又是这个沈南则,上次也是因为他害得二弟挨了军棍,还没有了军功。”

    魏川倒显得平静的多,“陛下是想抬兵部来分化五军都督府的权利,上次本想让你二弟凭着军功去兵部谋个职位,可惜了。”

    魏少启再次压低声音,“父亲,陛下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当初他能顺利登基,您可是有拥立之功的。”

    “也不知道陛下那眼睛和身体究竟是怎样的情况。要是小妹能争气早日怀上龙嗣便好了。”

    魏川只是笑了笑,“莫慌,有时候树枝太繁茂了,剪去一些便可了。”

    此次行宫之行便是好时机。

    ——

    沈南则回屋之前,先去了一趟齐国公夫人的住处。

    得知齐国公夫人还没有休息,他便走了进去。

    屋内香炉中点了一根香,齐国公夫人手握佛珠,口中默念着经文。

    沈南则走到她的身边,唤了声,“母亲。怎么晚了怎么还没歇下?”

    齐国公夫人停下默诵,她抬眼看着沈南则,想从那清隽的容颜上寻找些什么。

    “自远。”齐国公夫人叹息一声,“我今日看到了一个孩子,那模样竟跟你与阿舟幼时有些相似。”

    沈南则:“母亲多思了。很多小孩子幼时都或多或少有些相像,你看二弟家的砚哥儿,也是会有些相似的。母亲许是太累了。”

    齐国公夫人不太喜欢沈南则这副冷静的模样,她知道这孩子内心是在怪他们的。可是,当初谁都没有办法,谁让先帝那么相信那些术士的话呢。

    要送走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她作为一个母亲怎么会不难过绝望。这么些年就没有一日内心是平静的。

    齐国公夫人沉默了一会儿说:“自远,我如今只盼着你早日成亲生子。”只有新生命的诞生,才能冲淡逝去的悲伤吧。

    齐国公夫人期许地看着他:“这次去行宫,有不少贵女闺秀,我挑了一些合适的,到时你去见见。早些定下来罢。”

    沈南则知道他过了二十五便可娶妻了,母亲也因此做了许久准备,不知为何脑海里却有个模糊的身影。

    他闭上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齐国公夫人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