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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的坦白让赢夜心中的大石稍微落地,但他很清楚这只是揭开冰山一角,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位野心勃勃的后娘以及她背后的势力,还未真正浮出水面。如释重负的霜降饮下了毒酒,体面地死去了。
下令埋葬她后,赢夜立即召来李翀虎:“李将军,立刻派人去拿下马夫乔大喜,务必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李翀虎领命而去,赢夜则继续留在宴会厅,雨势渐小,雷声也渐渐远去,手上酒杯不停地送进嘴里,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行动,他的心思已经全部放在了即将展开的布局上。
他凝视着门外的雨珠,心中默默盘算着一切......要彻底清除身边的隐患以及夺取瀚北城的控制权,就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有丝毫的犹豫手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李翀虎匆匆而来,面色凝重:“世子,我们去的时候,乔大喜就已经自杀了。”
赢夜闻言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乔大喜的自杀肯定是意识到了不对劲,同时也意味着敌人已经察觉到了危险,接下来有什么铤而走险的举动,也肯定会加紧行动。
显然,这个默默无闻的马夫并不是潜伏在他身边内奸的首领,他的上面还有上线。
不过线索已经被掐断了,这时候再想迅速追查出来,那就是千难万难。
“立刻封锁消息,不要让人知道乔大喜的死讯,就说人被派出去了。”赢夜迅速下令。
“世子,接下来怎么办?”李翀虎担忧地问道。
接下来,指的自然是宣布老镇北侯薨殂的消息。
这件事情不可能拖到明天,最早今晚,最晚明天,瀚北城的文官武将们,就会从官方用的通讯法器里知道这个消息。
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二公子赢晨他们准备老镇北侯薨殂后夺权的事宜,绝不会太长......这里面的事情其实都是完全能够想到的,二公子赢晨的母亲是镇北侯的续弦也是侯府主母,她的家族公羊氏是黜州势力最庞大的地头蛇,这块土地上的诸侯来了又走,但几百年间,唯有公羊氏由弱变强且始终屹立不倒。
而这次老镇北侯薨殂,就是公羊氏真正掌权不再被任何势力压制的机会。
所以公羊氏一定对此极为重视,会堵上全部的身家,镇北城肯定很快就会被二公子赢晨全面控制。
至于黜州的军队,镇北侯的十三位义子里,有五位留在黜州掌管军权,而且黜州不乏跟着老镇北侯南征北战的功臣宿将,这批人肯定不会服二公子赢晨这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更不可能任由以公羊氏为主的黜州本土势力控制黜州的镇北军。
故此,双方之间会爆发冲突,相当于在间接给赢夜争取时间。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黜州的这些镇北侯义子以及叔伯辈的宿将,并不是一条心,他们不可能联手抗敌,哪怕选择对抗,根本目的也是为了“以打促谈”,通过展示武力来获得谈判筹码,以其拿到更优厚的条件......至于有没有为老镇北侯效死的,肯定有,但二公子赢晨一定会以类似“矫诏”的方式,公布一份有利于二公子一方的老镇北侯遗书,所以这些留在黜州的义子以及功臣宿将,在法理上是师出无名的。
因此,黜州迟早会被公羊氏控制,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赢夜此前的威望非常高或者帮助他的势力很强大,那么这种事情自然不是问题,只需要振臂一呼就解决了,可惜的是,赢夜的前身名声很差,而且母亲去世的太早,本地没有什么有分量的势力帮他。
赢夜的母亲与老镇北侯当初是政治联姻,其娘家是京城的高门贵胄,在朝堂里确实说的上话,但在镇北侯的势力范围内基本上不能给他提供什么实际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