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寻一些丹参羊脂膏来。”

    “是要给玫夫人准备的吗?”乌韭下意识的道:“可是玫夫人都用不完送人了。”

    慕凌川冷眼看来。

    乌韭心头一凛,忙低头噤声,一溜烟跑没了影。

    主子让他去寻,他就去寻!

    他多这个嘴做什么!

    ……

    这天夜里,姜黎仍是睡到了后半夜,就被慕凌川弄醒。

    只是和前一晚不同的是,他并不曾如何折腾自己,只将她禁锢在了他的胸口,不许动弹半分。

    他很快睡熟过去。

    姜黎却迟迟难以成眠。

    她的耳边和心底全都是慕凌川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明明是在慕凌川的胸膛之中,却又好似充斥在她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黑暗之中,姜黎只能模糊看见慕凌川的轮廓。

    可只是一个轮廓,就已叫她心动不已。

    姜黎不知自己何时睡了过去,只知醒来时,慕凌川早就离去,锦被之中只剩下她自己的体温,透着凉意,叫她再也躺不住。

    姜黎掀了被子坐起身,瞥见桌子上眼熟却又陌生的瓷瓶,神色微怔。

    熟悉,是因它是丹参羊脂膏。

    陌生却是因为它是未曾拆封的,是一瓶不曾被人用过,单单可以被她拥有的。

    是慕凌川?

    姜黎忽觉心口跳的厉害。

    “姑娘,你起了?”

    小满推门而入,全然没有注意到桌子上多出来的丹参羊脂膏,只一脸兴奋的道:“姑娘你知道么?县主身边那个嚣张的、嘴巴又特别臭的侍女被送官啦!说是牵扯进了一桩命案之中,若是洗脱不了嫌疑,她就性命不保了!”

    姜黎被鞭笞的那一日,也是小满受了莫大折辱的一天。

    她根本就忘不了那天她被打得眼冒金星时的痛,只恨不能打回去,此时得知她们遭了这样的劫难,只恨不能在人前扶额称庆。

    兴奋之极的小满压根没有察觉到姜黎的异常,她噼里啪啦的说道:“不仅是那个侍女!就连县主也脱不了干系!她纵容身边的侍女为非作歹,被大理寺勒令案子告破之前都不许踏出院门半步!活该!”

    小满往地上啐了一口,脸上满是畅快淋漓。

    姜黎勉强收拾了情绪,就只听清了小满所说的后半段。

    可也正是这一段话,就叫她方才所有因这一瓶全新的丹参羊脂膏而掀起的心潮骤然冰封。

    玫娘昨日才来,今日县主的侍女被抓、县主也被限制了自由。

    这般的安排,只可能是为了玫娘。

    毕竟玫娘才刚为了他生了女儿,县主又是那般任性娇纵、容不得人的性子。

    县主那般想要嫁给他,他如何不担心县主会对玫娘动手?

    为了护住玫娘母女,他便使了计策,将县主困在了那一方院中。

    他当真的有在好好的保护玫娘和他们的孩子。

    姜黎缓缓垂下眼眸,握住瓶身的指尖骤然失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