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有机会来看我的时候,记得带洛邑城成路巷那家小酒馆的桂花酒,我最喜欢那个口味了。我记得我还有不少埋在寝殿门口的柿子树下面……”

    周南满脸泪痕地不停点着头。

    姬慕累了,又躺回到软椅上,睁着眼睛看着天空。

    周南就跪坐在边上,默默无语,陪伴着老人。

    两天后的夜晚,在满天璀璨的星光下,姬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颤抖的嘴唇呢喃了一句:“我去找你了”,然后闭上了眼睛。老人的身体发出轻微的光芒,身体化成千上万的光粒,仿佛成千上万的萤火虫,慢慢地消散在夜色中。只在软椅上留下了一小捧洁白如玉的骨灰。

    周南郑重地将姬慕老人的骨灰放入瓷坛,静静地坐等着天亮。第二天他将去和师父告别,然后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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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是个好天气,阳光很足,万里无云。

    上午巳时,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潭斟坐在自己的公事房内正在接待客人。客人一行三人,拿着秉烛台的腰牌和公函,四合庭的人把他们带到潭斟这里后,一句话没交代就离开了。

    来人也不客气,直接让潭斟讲讲自己师弟日常可有什么异常和可疑之处,留下过什么信件书籍没有等等。

    潭斟有点小恼怒,最近修行顺利而且已到紧要时刻,这时候最忌打扰,他在自己的练功房内已经为此准备一个月了,牢房的事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数十年如一日,就是几个老不死的饭食什么的,有自己没自己都那样。秉烛台这几个人来了好几天了,听说是在调查什么案子。

    今天反复盘问自己那个死鬼师弟的事。他们要是不提,自己都快忘了曾经有个死鬼师弟。虽然以前一起拜师修行过,但是这么多年了,死了已经十几年了,早就没什么情义了。他别是有什么破事连累自己了,秉烛台的人心狠手黑,自己虽然不惧他们,但也犯不上得罪他们。

    至于师弟曾经扔给他一个人犯的事,潭斟是真给忘了。倒不是他有意隐瞒,确实这个事太小了,在他脑海中没啥深刻记忆。周南就是数十个仆役中的一个残废仆役而已,对潭斟而言,对周南的印象还不如对牢里狱吏们喂养的那只尨犬深刻。

    区直执事也很心酸很无奈,自打自己因为脖子上戴的挂绳被认出来是叛逆所用之物后,自己的人生算是大变样了。在一个红衣长老的亲自带领下,十几个蓝衣高级执事带着几百黑衣执事和上千的“无常黑骑”,像疯狗一样在邢国、申国、息国、中山国等地挖地三尺查找叛逆。潜藏在此地的盗贼和妖族野修倒是找到不少,但是姬扈叛逆却是一个没找到。

    当年的战场早就查找不出来什么了,那群四合庭的修士死得干干净净。自己被审了几十遍,恨不得连多年前爬父母墙听房的丑事都交代出来了,就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们也曾想深入域外的部族中去查找,但是现在草原上打成了一锅粥,几个部族来回攻伐,来自北方的鬼方部气势汹汹南下,和最近崛起的白狄部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仗,溃散的小股匪徒为了牛羊互相残杀兼并。区直他们就是想派人去找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无奈之下,红衣长老命修士们分成几十股,大伙继续深入民间追查,还有一股人到四合庭去,查查这些毙命的修士们的家属和师兄师弟什么的,看看有什么线索没。这都好几年了,连个屁的线索也没有。他们偶然听说那个死了的金丹捕吏当年有个师兄在这,就顺便过来问问。这个师兄看着也不是个聪明人,稀里糊涂的,估计又是白跑一趟。

    两伙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潭斟忽然站了起来,他跑到走廊上,院子里也站着很多狱吏,大家惊疑不定、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一股浓郁的天地灵气不知从哪里蔓延了进来。

    不是一小股,而是像海潮一样沿着地线汹涌蔓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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