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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依旧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沈齐收拾齐整,照旧出门了。杜珍娘收拾好家务,从压箱里找出自己的首饰,摆在匣子里一一验看。
这些都是她的嫁妆,当初出嫁,杜家人生怕她被看轻,又被妯娌们比下来,费心费力的筹备了一份嫁妆,样样都是拿的出手。
比如杜珍娘现在手里这只玉兰花银簪,镶嵌了一颗硕大的珍珠,下坠银流苏,走动间一摇一晃,精巧美丽。
杜珍娘摇了摇簪子,还是觉得该先把东西收拾出来,如果真要变卖首饰,她得挑几样不起眼的,剩下的的确要留着撑门面。
同住在王府后街的这些妯娌们,大概是人闲嘴碎,刻薄起来能羞的人钻地缝,杜珍娘可没兴趣成为她们嘴里的谈资。
“娘!看什么呢!”
沈知汝的声音突然从窗户上冒出来。
杜珍娘被女儿的声音吓了一跳,抚着胸口说:“别咋咋呼呼的,我在整理东西,有些首饰旧了,不时兴了,该送进金银铺子里炸一炸,改改式样。”
沈知汝喔了一声。
“等你长大了,这些东西都留给你,好不好?”杜珍娘把绕进屋里的女儿揽到身前,试图从匣子里找到一个适合小姑娘戴的式样。
沈知汝偏头,左扭右动,偏不肯如杜珍娘的意,嘴上说着:“我不要这个。”
“为什么不要啊,这些首饰多好看。”
“戴在头上麻烦,不能跑不能跳,还不如拿丝带一系,方便。”
杜珍娘哑然失笑,她都快忘了,小时候她也不耐烦打扮,一听到娘要给她梳头,跑的飞快。
她也不继续为难女儿,把钗环收拾好:“去吧,去找你弟弟玩去。”
沈知汝嗯了一声,下榻跑的没影了。
她在堂前屋后转了几圈,没找到弟弟的影子,一拍脑门,这个时辰,弟弟八成是在后巷子里,跟同辈一起说话呢。
果然,沈知汝在后巷找到了乌泱泱一群人,大孩小孩男孩女孩,都凑在沈知澜的身前,沈知澜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着故事。
沈知汝听了半截,也入了迷,蹲在角落里继续听着。
*
沈知澜一早起来讲到现在,早就口干舌燥,此刻终于把一个《睡美人》的故事说完,正要起身时,旁边的沈潭堂兄已经递了个竹筒过来,里面装着已经晾凉的茶水。
沈知澜接过竹筒咕咚几口,唔,总算是活过来了。
“我的故事说完了,你们的故事呢?”
人群里有个沈知澜记不清名字的堂兄说:“我们也要讲故事啊?可是我不会唉.....”
沈知澜耐心解释:“也不一定非要故事,你从别人那边听到的新鲜事,说书人讲的故事,都可以。大家都凑在一起,就是玩嘛。”他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对方,对方终于鼓足勇气,说了一个他从外公家听到的,野猪下山的事。
沈知澜听得耳边叮咚一声,机械音提示,八卦值+1.
他露出愉悦的笑容。
沈知澜刚刚有自我认识时,发现自己穿的还是皇亲国戚之家,乐的多喝了半碗奶。然后他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皇亲国戚不假,问题是含金量忒低。
茂州是茂王的封地,整个区域的赋税随茂王取用。问题是他是旁旁旁旁支,跟嫡系茂王的血缘都出五服了,见面后,人家认不认识他,都还是个问号。
况且,初代茂王是个繁殖狂魔,一口气生了十五子十女,父生子,子生孙,几代下来,宗亲的数目多不胜数,亲戚关系乱着呢。
就比如现在,后巷口待着二十几个年龄跟沈知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