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保持不动,先等别人离开,嗓门尖利些的那位继续说道:“打量谁不知道似的?她那镯子,不就是从儿媳妇手里哄来的吗?新媳妇脸皮薄,不好意思跟她争辩,这才出钱打了镯子,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没想到蹲这里都还能吃到瓜,沈知澜着实无语了。
那两个声音念念叨叨,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了半天,终于脚步声远去,人走了。
他两这才敢冒出头来,沈知澜长吁:“躲过一劫,嘿嘿!”
沈潭却没那么精神,他垂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堂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蹲的腿麻了?”
“没有,我就是在想,要是我们能够出去看看,该多好?”
这个话头沈知澜可没法接,他只能长叹道:“以后肯定有机会!不说别的地方,光是茂州我都还没走遍呢!”
“这倒是,以后有了机会,先把茂州城走遍!”
两人都默契的没提宗室无诏不得外出的事情,转而聊起别的。
沈潭年纪大些,已经十五,平日都在宗学里上课,学习四书五经。但听他的意思,宗学里的老师平时照本宣科,学的东西也就那样。
沈知澜发愁,等他进了宗学读书,不会也是这样吧?那能学到什么东西?
他正想着,院子的大门口突然传来高昂的呼声:“梁长史到!”
话音刚落,登时在人群里炸开了锅,众人都在惊呼着:“梁长史到了?”
“他怎么有空来?”
拥挤的人群里硬是开辟出一条小路,让梁长史能够通过。
梁长史走到今日宴席的主人沈纹面前,行了个半礼,还没等他动作,沈纹已经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梁长史肯来这一趟,真是蓬荜生辉啊。”
梁长史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您真是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一届属官,哪算什么?只能替王爷跑跑腿,传传口信而已。”
他回身从仆人手里拿过盖了红布的托盘,亲热说:“王爷事务繁忙,无瑕顾忌宗族兄弟间的宴席,只能派我过来,略赠薄礼,还望不要见怪啊。”
“哪里哪里,王爷为了咱们茂州的平安夙兴夜寐,怎么好为了小二的生辰而耽误王爷的时间呢?”沈纹嘴上说着客气话,实际一扶托盘,就猜到这是什么。
银子,沉甸甸的银子!
沈纹笑的嘴咧到后脑,一连声请梁长史上座,梁长史再三谦让,坐在主位的下首,跟其他人谈笑风生。
沈知澜看到这里,不免有些佩服,这位梁长史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才啊。
在藩王的府邸里,为了维护地位和处理各种宗藩事务的需要,设了长史一职,领正五品的俸禄,等同于王府的大管家,可比他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宗亲,尊贵体面的多。
即使是知府大人,也不敢轻易怠慢这位。
但梁长史平时依旧是不亢不卑,笑面迎人,所以人缘颇好。
主位上热闹非常,而看完这场戏的沈知澜咂舌:“乖乖,我总算是懂了为什么纹堂叔爱请客了。”
亲戚不能丢了面子,送的礼物自然要多,如果再碰上茂王心情好,那肯定少不了一份薄礼。
对茂王说是薄礼,对他们来说就是厚礼啊!刚才那么一瞄,沈知澜能够断定,至少也有二十两纹银!
真是思路超脱,生财有道。
参加了一场宴会,还顺带看了一场戏。沈知澜想要赚钱的心思,更急切了。
只有银钱握在手里,才会有体面可言。
大概是知道他的急切,后院的杏子终于熟了,沈知澜跟姐姐狗狗祟祟的摘了两筐杏子,一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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