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大人记挂,此次大人上路还请对家父多加关照,待到大人回来,小女定在教坊司请大人共饮。”

    女子言语似是有千万把勾子,那衙役手上粗鲁的动作瞬间变轻了不少。

    “好说,好说……”

    *

    姜姝才入教坊司不过五日,便有噩耗传来,父亲不堪重负,在流放途中去世了。

    一月后,教坊司。

    姜姝一袭红衣薄衫,钗环琳琅,即使如此也挡不住其眉眼间的姝色。

    “哎呀喂,我的祖宗呀,台上的爷可都等急了,咱准备准备上台了。”

    姜姝听言仍是不紧不慢的挑选着桌上的珠钗,上了胭脂的红唇微勾。

    斜眼看了眼站在旁边的人问道:“教习,你说我今日美吗?”

    管事的教习立马拍手回应道:“我的祖宗,你若不美,我这满楼的哥儿都是为谁来的?还不都是为你来的,就连郡守大人今日也来了,你说你面子多大呀!”

    听见郡守也来了时,姜姝握住金簪的手一紧,心中的恨意犹如油进了滚水一般,泼天而来。

    随后,又扬起笑意,将手里握着的金簪插进乌发中。

    “容教习稍等,等奴换身衣裙便来。”

    教习走后,姜姝扭头对红月吩咐道:“去将张公子寻来。”

    红月前脚刚走,姜姝便起身将浸了姜汁的手帕放在眼下熏染。

    张浩匆匆赶来便瞧见窗边美人垂泪的画面。

    “小姝,怎么了?”

    姜姝微微阖了阖眼,哀伤的说道:“张公子,今日一去,你我只怕再无缘分了。”

    张浩听言如同五雷轰顶,颤颤巍巍都有些站不住,“小姝,为什么?”

    姜姝进入教坊司后,因为这幅容貌有不少人来骚扰为难,为避免莫须有的麻烦,姜姝便在这一堆人中挑中了张浩做挡箭牌,但没想到不过几日对方还真对她死心塌地做了不少事。

    在张浩的逼问下,姜姝才不得不吐露实情。

    听完所有,张浩满是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握住对方的柔荑,细声道:“小姝,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别怕,我帮你!”

    ……

    大腹便便的郡守坐在上位,一舞完毕,姜姝抬眼向上方看去,果不其然,那色欲熏心的郡守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忍着心中喷涌而出的恨意,似有若无的朝其看了一眼便退下了。

    不足一刻钟,郡守身边便有人来请她过去。

    乌木做成的门框从外被打开,又很快合上。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向她走来,姜姝按下微微颤抖的右手。

    面上仍是不变的笑意,站起身恭迎对方。

    “见过大人。”

    “美人,你说你要是早服软跟了我多好,也不至于你父亲在路上早早病逝无人医治,也是可怜了我姜老弟,至死也葬不回故乡,也是唏嘘!”

    姜姝走到桌前倒了茶奉上,低垂下头,淡淡的说道:“是父亲没有福分。”

    一盏茶下肚,灯下看美人,朦胧秾华。

    “美人,夜色也晚了,不如就先安置了吧。”

    姜姝抬起头来,脸上早已失去了笑意,一双桃花眼里淬满了冷气,看着对方就像看着一具尸体。

    “好呀,只怕这一回郡守大人便要一睡不起了。”

    郡守瞬间变了脸色,慌乱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站稳便软弱脱力的摔倒在地上,“砰”的一声,发出声响。

    “你,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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