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少二人已离开了西陵城向京都而去——

    受皇城司首座之命!

    同在这一场小雨中,尚善的脸色比这阴沉的天还要阴沉。

    他一直看着窗外的雨,任由入窗的雨润湿了他的头发他的脸。

    过了许久他才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正在打盹的俞东临:

    “你有权向爷爷汇报,我不怪你。”

    俞东临睁开了那双老眼,连忙回道:“多谢少主体谅!”

    “我觉得奇怪的是,爷爷为什么会以飞鸽传书这么急的召我们回去!”

    “你……究竟给爷爷说了些什么?”

    “这个,回少主,属下就是按照规矩将此行西陵所遇见的事写给了首座大人。”

    “可我们并没有查到那本账簿的下落!”

    “属下知道,也写了,至于首座大人急召少主回京,属下猜……恐怕是和白少秋有关。”

    尚善一怔:“和他有关?”

    “他一个王府赘婿,比查那本账簿还重要?”

    俞东临沉吟三息,“属下以为……首座大人担心的是少主与王府起了冲突。”

    “白少秋这个赘婿与以往不一样了,王府对白少秋的态度也已经明确了。”

    “而今朝中之局势少主是清楚的,镇西王府的存在,是朝中两股势力依旧保持微妙平衡的关键。”

    “许是首座大人不希望这样的平衡被打破……也或者首座大人不希望秦相倒得太快……这都是属下猜的。”

    “身为悬镜司的人,是不应该去猜这些事的,首座大人极为忌讳,自然就更不允许悬镜司的人去打破了这种平衡……”

    “少主是悬镜司未来的首座,恕属下直言,查那账簿之下落,这是悬镜司要做的事,但……少主做的事已超出了这个范畴,这大抵就是首座大人急召少主回京的缘由。”

    尚善冷冷一笑,又看向了窗外。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

    “爷爷老了。”

    “悬镜司这些年过于低调。”

    “以前的悬镜司,是皇上手里的一把最锋利的刀……”

    “现在呢?”

    “这把刀已缺了口子,已生了锈,”

    “本少主以为,这把刀该打磨打磨了!”

    他又看向了俞东临,问了一句:“不知道俞金镜使以为如何?”

    俞东临心里剧震,他垂头,“首座大人虽老,悬镜司却因首座大人而未倒!”

    尚善嘴角一翘,俯身,“你说的真好!”

    “原本本少主是很欣赏白少秋的,甚至还有招揽之意……你是知道的。”

    “但他不识抬举啊!”

    “不能为我所用,那就不能被别人所用,尤其是镇西王府!”

    “其实他依旧是一个小人物。”

    “本少主却偏偏因他而不顺意……”

    尚善坐直了身子,微微一笑:

    “那么……本少主倒要看看死一个白少秋,这天莫非就要塌了?”

    俞东临大骇,面色陡然煞白!

    他正要跳下马车,尚善又笑道:

    “就算你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何况你也赶不回去!”

    ……

    ……

    长宁书院位于西陵城城西的断桥旁。

    断桥不是桥断了。

    断桥是横跨在西河上的一道石拱桥。

    桥头有一棵大榕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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