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年前的那个春天二人一道离开了西陵城不知去向。

    少爷愈发无法无天,他以命相威胁逼迫爷爷变卖了书局和印刷作坊,又用了两年时间将这些银子再次花光!

    其实这十年里,自己与少爷之间已渐渐陌生。

    他晚出晚归沉醉于纸醉金迷之中,听不见任何人的话,不管是爷爷的还是自己的。

    他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他并不笨。

    仅仅是读不了书!

    去岁,他因在长夜欢打了人被下了大狱,卖了最后的祖宅才得以出来。

    那时候府上只剩下了爷爷和自己,其余的下人早已被他遣散一空。

    是爷爷在大狱门口将他接回来的。

    那一年,他就住在这里。

    他几乎一整年都没有跨出过这小院的木栅栏。

    他最多的时间是坐在墙角根发呆……看日出日落,看花开花谢。

    看燕子归,蜂蝶舞。

    他说……

    “小夕,我想明白了。”

    “我来这个世界是讨债的……讨父母的债……也讨你们的债。”

    “我真的就是个废物!”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字不会书……连饭都不会煮!”

    “你教我煮饭……如何?”

    那天他在灶前烧火,差点将这小茅草屋子给烧着。

    他蹲在墙角痛哭。

    若不是家里连三尺白绫都没有,他恐怕那时候就吊死在了那颗老榕树上!

    后来……就在几天前,皇上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他一下子成为了王府的赘婿!

    现在他回来了。

    穿着一身云纹白衣。

    背着个青布褡裢。

    玉树临风。

    精神头儿与以往完全不同。

    模样儿实在好看……

    和他曾经腰缠万贯叱咤西陵城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这由不得小夕不担心不害怕!

    他开口就要自己去买酒,还有余记的卤鸡……这很贵!

    自己和爷爷给人家帮工一个月也就赚这点银子!

    他这一回来就要花光……

    那还不如不回来!

    就在小夕愤怒却不敢言的时候,白少秋伸出了一只手揉了揉小夕的脑袋。

    这个举动很亲昵。

    是昔日的少爷所没有的。

    “少爷我有银子!”

    “接着!”

    白少秋将那褡裢递给了小夕,小夕松手,手上的衣裳掉落在了木盆中,溅起了一篷水花来。

    她接过了那褡裢,便见少爷坐在了木盆前的那张小木凳上。

    他一边挽着衣袖,一边淡然的又道:

    “这些银子是少爷正大光明赚回来的,这天气就快热了……南韵绸缎庄新进了一批料子。”

    小夕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南韵绸缎庄的新料子,而是,少爷竟然将他那金贵的手伸入了木盆中开始洗衣裳!

    小夕对天发誓!

    少爷这辈子就没干过这活!

    哪怕是去年他一无所有,他依旧没有干过这活!

    他这是受了怎样的打击?

    “我也不知道做一身裙子需要买多少布……做两身有个换洗,再给福伯也做两身……”

    就在小夕震惊的视线中,白少秋弯腰,真的开始揉搓衣裳!

    “你买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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