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黯。

    他含笑看着沈宁鸢:“夫人想看?”

    “我呃……”沈宁鸢诚实点头。

    “既然夫人想看,当然没有问题,召她们过来吧。”

    “那好。”沈宁鸢语气里含着雀跃地说:

    “这儿地方太小,我们换个房间。”

    两人到了会客厅,将两旁椅子挪开后,沈宁鸢招了招手,外头下人得到暗示,召来歌女。

    不多时,只见六个歌女鱼贯而入,三人着粉,二人着绿,还有一人穿着一条团蝶烟萝绮云裙,裙子上绘满蝴蝶,色彩有如晚霞一般层层叠叠,渐次分明,而裙摆也较普通裙子宽阔数倍,展开时宛若云彩,故取名绮云。

    三个粉裙女子手中分别抱着琵琶,柳琴,洞箫,席地分坐两头,而两位绿衣女子腰肢柔软,一左一右朝着中间垂手,宽大袖子正好掩着中间女子。

    先是一道琵琶声,正所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琵琶声清脆明亮,犹如一道明光,拨开宿醉半宿的黑夜,小弦柔和清澈,预示着一段故事的开始。

    而舞台中央的女子也终于动了,在几盏烛光掩映下,她们的身体好似流动的画卷,轻盈柔软得仿佛能从指缝间流出。沈宁鸢记得穿着绮云裙的女子,她说她叫悦游,苏州人士,自小学习舞蹈。她的身形融入两个绿衣女子当中,只是腰肢更加柔软又且充满韧劲,每一个跃动都彰显着蓬勃的力量,随着乐曲逐渐激昂,她抛开长袖,身体在一阵风和古木香味中肆意旋转,渐色的裙摆大朵大朵肆意盛开,身上蝴蝶忽开忽阖,隐匿在花朵之中,如蝶恋花,如仙子游戏人间。

    沈宁鸢看得痴了。

    怪不得许多清贵人家都不允许家中豢养歌女舞伎,此等妙曼场景时常在眼前发生,也确实难以保证还能清心寡欲沉浸学习。

    幸好自己是个女子,既不需要上进读书,也不用担心沉溺美色,想来自己每三五日欣赏一回舞曲,也是可以的。

    沈宁鸢暗暗说服了自己。

    她初时还有心思想东想西,很快沉浸其中,什么都想不了了。

    她和萧平铮二人坐在最上方,她身子骨不好,坐着时腰上都要塞东西支撑她长时间坐着,否则腰就软趴趴地东歪西倒,平日还能留意,这会儿心思跟眼睛都飞到堂中美人身上了,正好她左手受伤,没意志力控制的身体慢腾腾地朝着右边唯一一个支柱上倒去。

    萧平铮只感到手臂突然一沉,身旁人软乎乎的胳膊就着她歪倒的腰肢靠在自己手上,连同她身上初雪后霜白雪松和兰花的香味也一同传了过来,那香味萦绕在他鼻尖,再低头一看——她的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堂中纵情舞蹈弹奏的女子,眼中满是惊艳倾羡。

    “......”萧平铮用力推了推她。

    沈宁鸢被他动作推醒,察觉自己靠得太近了,连忙坐正身体,很快又沉浸其中。

    间奏落,堂中央女子缓缓做下最后的定格。

    “太棒了,实在是太棒了!”

    沈宁鸢不能鼓掌,便用喝彩声代替,她激动看向左边,道:“夫君,她们的表演是不是很精彩?”

    萧平铮懒洋洋点头。

    沈宁鸢起身道:“你们表演得很好,王爷与我非常满意,有赏。”

    至于赏多少,那就之前再议。

    “你们先回去吧,若有缺少东西,汇报给管家就好。”

    “是,王妃。”

    “王爷,王妃,奴婢告退。”

    几人收拾好东西,依次退出房间。

    沈宁鸢脸上还残留着兴奋:“夫君,我会好好督促她们练习,让她们多练几只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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