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婴儿哭声,吓坏我了!”

    “我正准备扭头回家,嘿,那小羊羔子咩咩叫,我往林子里走,结果就看到了你,走丢的羊羔就卧在你身边。”

    秦舒窈给陈启澜讲述了爷爷如何在满是狼嚎声的山里捡到她。

    临了,她又补充道:“爷爷进山寻找的羊羔子,就是后来驮我的黑山羊!”

    她的童年记忆混乱不堪,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可唯独趴在黑山羊背上回家的场景,一直存在她脑海里。

    所以她有点怨爷爷,哪怕黑山羊不小心将她掉到沟里,也不该卖掉它呐!

    陈启澜重新抱紧了秦舒窈。

    他没有说那些虚伪好听的安慰话,只是搂着她,拍着她单薄的后背,用自己的体温与心跳给予她温暖。

    陈启澜的部队驻地在一个边陲小镇上,要先坐两天两夜的火车,再乘坐三个小时的公共汽车,最后步行七八公里。

    上一世,张灵芝第一次跟着陈启澜随军去驻地,先是在公共汽车上吐得死去活来,之后又走路走到双脚破皮出血。

    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苦,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非逼着陈启澜背她。

    这是张灵芝回娘家时自己说的,彼时何翠莲还兴奋问女儿是否得逞,结果张灵芝哭了。

    “他死活不肯背我,还自己走了,我怕他真扔下我不管,就只能继续追他,等到了镇上,我的脚磨得血肉模糊!”

    所以秦舒窈从上火车开始就做好了走路走到双脚血肉模糊的思想准备。

    但刚下火车,一名身穿军装的年轻士兵热情洋溢迎上来,一口一句“嫂子好”,很是热情接过她手里的行李。

    陈启澜有点诧异,说道:“哎?你怎么来了?”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介绍道:“媳妇儿,这是司机班小佟,小佟,这是我媳妇儿,秦舒窈!”

    陈启澜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牵着秦舒窈的手,在战友面前丝毫不避讳,甚至有故意显摆的意思。

    看到陈启澜和秦舒窈手牵手,才十七岁的小佟脸红了。

    陈连长这种在部队里不苟言笑的冷面军官,竟然能干出当街和他媳妇拉手的事情,看来陈连长真爱他老婆!

    但看到肤白赛雪、美若天仙的秦舒窈,小佟又觉得这一切很合理!

    放眼全镇随军的家属,他说句实话,没有哪位嫂子比陈连长的老婆更好看!

    一辆军用牌照的皮卡车停在出站口对面的显眼位置。

    小佟将行李放在车厢里,亲自给秦舒窈打开后排车门。

    “嫂子,请上车!”

    陈启澜抬手在小佟的军帽上拍了下,笑道:“哟,长本事了,都会用‘请’这个字了!”

    小佟嘿嘿笑,整理好自己被陈启澜打歪的军帽,坐在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我出发来车站前,洪政委亲自嘱咐我好几项事宜呢!”

    “见面要说嫂子好,主动给嫂子提行李开车门,要多用‘请’和‘您’这样的字眼……”

    小佟发动了车子,絮絮叨叨重复着政委的谆谆叮嘱。

    “洪政委是谁?”

    秦舒窈算是听出来了,小佟是受“洪政委”的委托前来接站,甚至陈启澜事先也不知情。

    她有点好奇小佟一直挂在嘴边的“洪政委”到底是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