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的男人,罕见地犯了难。

    “村长,咱再啷个办嘞?”

    “这大城市也太不便了,还不如咱们凉山县呢。”

    “这都快八点了,孩子们还饿着呢。”

    老师们叽叽喳喳的,硬是给刘树根添堵。

    “哎呀,莫要烦,肯定有办法的嘛!”刘树根烦躁地打断了他们。

    话音刚落,身旁忽然出现了两个穿警察服的人。

    “你好,你们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刘树根大喜:“办法这不就来了吗?”

    二十分钟后,大山村的人坐上了前往爱仁医院的大巴车。

    遇事,还得靠警察叔叔!

    天色已黑。

    夜色下的沪都更显繁华。

    车水马龙,五光十色。

    不知道车开了多久,久到孩子们已经昏昏欲睡。

    终于到了。

    他们拎着各自的包袱,好奇地仰望着眼前大气的医院建筑,像是意外闯入的小鸟,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这群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客人,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

    刘树根朝人群咧开一个友善的笑容。

    “请问住院部哪里走?”

    “住院部?你找谁啊?”

    终于有人应了他一句。

    来探病的人不少。

    可带着这么大一群人来看病的,少之又少。

    这一大群里面一大半都是小孩的,那更加罕见。

    “找叶寒老师,还不知道他住哪个病房嘞!”

    刘树根知道这里不是乡下的小诊所,想找到叶寒老师,恐怕有得寻摸。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说出“叶寒”那两个字的时候,那些人明显地愣了一下。

    随后,有人激动地朝他们走来。

    “你认识叶寒?你们和叶寒什么关系?!”

    这个人,居然还拿着一个东西对着他,好像是个话筒。

    刘树根不自在极了。

    “我是大山村的,叶寒老师给我们村捐过学校嘞,我带孩子来看看叶寒老师!”

    那些人似乎被他的话惊到,随即有人遗憾地开口:“你们来得太晚了。”

    刘树根没放在心上:“没事儿,咱今天就来探探路,明天再来看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这一大波孩子住哪,倒也是个问题。

    “不是,我们的意思是,叶寒在重症监护室,现在上面都封闭着呢,没人带你们进不去。”

    不然他们怎么在下面蹲着?

    连叶寒现在什么状态都不知道,一点料都挖不出来。

    啥?

    刘树根的笑容消失了。

    重症?

    抓着麻袋的手失去了力气,掉在了地上。

    那可怜的鸡鸭不知道是不是被撞痛,挣脱了束缚,从麻袋里跳出来嘎嘎嘎地叫。

    一时间,鸡毛鸭毛乱飞。

    刘树根在这片混乱中,难以置信:“不是说就是住院吗?咋去那个地方了?”

    新闻没看全,可他也知道“重症监护室”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人似乎惊讶于他们的消息闭塞:“你们看的是什么台啊?消息太不准了吧?上一家医院就差直接宣判死亡了,就是叶寒家人不肯放弃才给他转院的,第二场手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