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没有说话,上一世柳眠眠的嫁妆比这还多。明面上整整一百零八抬嫁妆塞的满满当当。

    床是金丝楠木的,家具都是清一水的红木。

    摆件不是和田玉就是红珊瑚。

    在婚前柳尚书还送了他一套宅子。一家人小心翼翼藏起来的鄙视,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赘婿。

    今日。

    柳眠眠穿着半旧不新的浮光锦襦裙,头上戴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

    还有一支镂空掐丝的宝塔金钗。

    喜气又贵气。

    “三娃!你看门口那小姑娘长的跟绵绵有点像。”老太太拽拽沈祁。

    人群里沈祁的大嫂盯着柳眠眠的头面,咽咽唾沫。“娘……你没听人说那是柳尚书家的小姐嘛!

    乖乖啊!这么好看的首饰。要是俺的就好啦!”

    高门大院,红门朱瓦……

    沈祁的娘搓搓手,“三娃!这尚书府的小姐成亲没有啊!都是当官的,你去给人家打个招呼啊!”

    沈祁的娘从后面推着沈祁。“让让…让让我儿子是状元。”

    沈祁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跟沈母拉开距离。

    “谁啊!踩老婆子的鞋!不得好死……”

    “招娣,你看看谁踩你老娘的鞋。”老太太蹲下身,提上鞋。

    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后面的人:“我儿子是状元,小心我让他他把你们都抓起来。”

    有人嘲讽道:“你儿子是状元。我还说我儿子是状元呢!”

    “我儿子还是尚书呢!”

    老太太听着众人的嘲讽,几步窜到沈祁身后。

    把沈祁推到人前。

    沈祁一身洗得发黄的长衫,却难掩风华。

    实在长的太好。

    走马游街过去几个月,还是有人记得这张脸的。

    “沈状元?”

    “沈状元也来看柳探花送聘礼啊!”

    “沈状元何时成亲……”

    “沈状元是状元,聘礼肯定比柳探花多吧?”

    “哈哈…………”

    “你们看沈状元旁边的要饭婆。”

    众人看着沈祁旁边的老太太,一身灰蓝色衣裳,头发花白黑黄的皮肤,额头上的皱纹清晰可见。

    “刚才她叫沈状元儿子,沈状元的亲妈……”

    “一个老婆子有啥可笑的。”

    “这是第多少抬了?”

    “第三十二抬了,不愧是柳尚书府啊!”

    “哎呦呦……这得多少好东西啊!三娃!这尚书府的人你认识不?你和他谁官大?”沈母拉着沈祁又问。

    有人听见沈母的话,嗤笑一声。

    笑她的愚昧无知和不自量力。

    “要是绵绵也有这么多嫁妆就好咯!在京城买什么样的宅子买不到啊!是不是招娣?”沈母拽拽大儿媳妇李招娣。

    李招娣踮着脚,目不转睛的看着柳眠眠头上红宝石头面。

    “娘啊!你说哪个女娃头上戴的是啥?在日头下咋还一闪一闪的嘞?镶的是金子不?”

    沈祁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尚书府门口的柳眠眠。

    她身边围着二三十名护院,还有三个丫鬟宛如众星捧月。

    “是红宝石……若是大嫂喜欢,以后都会有的。”

    啥是红宝石啊?

    在土里刨食的李招娣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村长的媳妇有一支包金的钗子,平日里都舍不得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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