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手指轻翘桌面。

    这是她当首辅夫人时留下的习惯。

    “是……小姐。”海棠、芳芝和秋月秋霜跪地道。

    十六岁的少女柳眠眠褪去了稚嫩。

    殿试之后。

    长春楼的雅间里。

    柳眠眠临窗而立看着身骑白马缓缓而来的沈祁。

    头名状元,亦如前世那般!端的是君子无双,让道路两旁的许多女子为之疯狂。

    荷包如同漫天花雨。

    “小姐……四少爷过来了!你看……”海棠指着楼下。

    柳泽恩第三名探花,只听啊……的一声,漫天荷包又冲着柳泽恩扔了过去。

    柳泽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耳根通红拱手赔笑。道路两旁的小姐姑娘又“啊………探花郎”的叫起来!

    “咱们四少爷比状元郎还受欢迎呢!”

    “当然啦!咱们四少爷是户部尚书的嫡子,姑姑是宫里的贤妃娘娘。

    那个沈状元只是寒门出身,住猫儿胡同的状元,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海棠翻个白眼。

    柳眠眠微微一笑,海棠还是这般清醒。

    “快……把给四哥准备好的荷包拿来。”看见柳泽恩骑马过来,柳眠眠伸出手。

    前程似锦的荷包,柳眠眠用力扔了出去。

    不知为何,沈祁的马突然站定。一阵风吹过荷包落入沈祁怀中。

    沈祁抬起头,目光里带着疏离和柳眠眠看不懂的情绪。

    恨是双刃剑。

    上一世柳眠眠遍体鳞伤……

    如今柳眠眠只想放过自己。

    微愣片刻,柳眠眠扬起笑脸,挥舞着手臂。“四哥!四哥!”

    柳泽恩打马上前,抬头看见二楼的柳眠眠。

    “四哥!给你的荷包……荷包……给你的!”

    街道上人声嘈杂,沈祁皱眉。柳泽恩一把抢过沈祁手里的荷包,“沈兄,这是我妹给我的。”

    柳泽恩扬扬手里的荷包,揣进了怀里。

    沈祁微微愣神,却没放在心上。

    高头大马和马背的人渐行渐远。

    “小姐……咱们回府吗?”海棠看着在窗口发呆的柳眠眠问道。

    柳眠眠突然出声,“海棠,你觉得沈状元怎么样?”

    “长的挺好看的!可………好看又不当饭吃……”

    “沈状元那是状元啊!有学问的!你一个小丫鬟也敢评判。”秋月厉声道。

    “让她说……我没有生气!”柳眠眠心思不明却没有怒气。

    “每隔四年就有一个状元,有什么稀奇的,无非是沈状元长的好看了些。

    奴婢还记得四年前的状元郎,也是个寒门出身,现在还在翰林院编书呢!

    听我爹说,咱们老爷还是三元及第呢!哼………

    状元有什么了不起。”海棠抬起下巴。

    柳眠眠解下身上的荷包,扔给了海棠。“赏你的…”

    “谢小姐……谢小姐!一会儿奴婢请小姐吃馄饨。”海棠冲着秋月仰仰头,臭美的把荷包收进袖子里。

    “小姐还用你请……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秋月气呼呼道。

    “好……”柳眠眠失笑。

    沈祁是有才能,十余载的寒窗苦读。

    学富五车…

    从编书的翰林一路到首辅大臣,京城中人谁不说一句柳眠眠慧眼识珠。

    可谁又知道……

    柳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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