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

    只听他爹轻咳一声。

    小魏太医想起他爹的嘱咐,千万别得罪三皇子和他的侧妃。

    这两口子特别会告状。

    魏太医抬起一脚,“小犊子,柳侧妃跟你说话呢!”

    小魏太医赶忙拱手回礼。“多谢柳侧妃谬赞。”

    哎呦!这就是那位会告状,还有钱的柳侧妃!

    柳眠眠微微一笑,“今日你母亲生辰,便回去吧!一会儿康家就来人把康世子接回去了。

    不必麻烦两位太医。”

    “是。”

    …

    砰一声,康君梧从榻上翻落在地。

    刚上好药的伤口,又流出新鲜的血液。

    康君梧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呜咽道:“悦薇,我来找你了!”

    “悦薇,我来找你了!”

    “悦薇,我错了。”

    “你原谅我吧!”

    “悦薇,你别走,别走!”

    “快快,康世子又烧起来了,赶快施针。”魏太医拿出金针。“劳烦王爷把康世子抱到榻上去。”

    谢凌渊费力把康君梧弄到了榻上。

    小魏太医一手持三针,刷刷刷双手齐下。

    快、狠、准。

    他老爹魏太医撇着嘴,——又被他装到了。

    “汤药来了,汤药来了。”小包子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王爷,奴才喂康世子喝药?”

    谢凌渊叹口气,“你扶着他,我喂。

    康君梧这伤是替我挡的。”

    “什么?”柳眠眠面露惊讶。

    康家有爵位是纯臣,康家人从不参与夺嫡和党争,这是家训。

    更何况,谢凌渊同康君梧的关系只是君臣,并不熟稔。

    怎么会为他挡刀?

    柳眠眠眼神中带着怀疑。

    谢凌渊解释道:“当时四周一片漆黑,有人从背后偷袭,康君梧突然冲过来帮我挡了一下。

    才受了伤。”

    谢凌渊看着康君梧身上的伤面露不解。“几日过去,伤没好,反倒加重了,也真是怪了!”

    一碗汤药吐出大半碗。

    魏太医翻开康君梧的眼皮,发现他瞳孔已经开始涣散。

    高热过后,身上渗出一层一层细密的小汗珠。

    “这,怎么会这样?康世子年轻轻为何存了死志?”魏太医不敢相信,“小犊子,快回太医院拿一颗百年老参来。”

    “魏太医,莫慌!我有!”柳眠眠出声:“海棠,你去取来。”

    海棠很快拿来人参,全须全尾品相极佳。

    不止百年,恐怕三百年往上。

    魏太医不由得感叹一声,“三皇子,嫁的好哇!”

    小心翼翼又颇为心疼,切下厚厚的一片。

    放入康君梧舌根下。

    不到一刻钟,康君梧幽幽转醒。

    有点回光返照那意思。

    裹着厚厚的棉被,头上冷汗淋漓。

    康君梧看见面前的柳眠眠,不由得往她身后找去。

    那个熟悉,描绘千百遍的身影。

    早已经不在。

    声音沙哑道:“还好,马上就要相见了!”

    “柳小姐,我能求你一件事吗?”仿佛怕柳眠眠拒绝,不等柳眠眠回答,他就接着说道:“我死后,把尸骨埋在悦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