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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君梧。”

    云雾轻拂山峦,雪花飘落。

    ——悦薇,我康君梧此生只会与你共白头。

    誓言犹在耳,已经物是人非。

    练武是爱好。

    习文是为他。

    李长歌跨坐在山脚的巨石上。一身红色大氅、一副银色盔甲、一柄利刃、一壶浊酒。

    抬手…拂掉头上的白雪。

    露出一片青丝。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呵……李长歌你真矫情!”仰起头,饮尽壶中酒。

    “李长歌,你喝酒不带我?是不是兄弟?”

    少年的背影修长,身披雪白不染尘埃的白羽大氅。

    头戴碧玉簪子,面容清俊,好似不染凡尘。

    姿态悠闲,立足于雪天之间。

    “滚,有多远滚多远!”李长歌站起身。

    少年捂着胸口,嘴唇瞬间煞白。“药…”

    李长歌径直走过少年身旁,不做停留。“骗你爹去吧!老子又不是你爹。”

    砰……

    “艹,段长生!”

    李长歌跑回去,从雪地里抠出白羽大氅的少年。

    “嘻嘻…上当了吧!”少年满身积雪,双目含笑。

    唇瓣上哪还有一点惨白的样子。

    “疯子,你有病吧!段长生。”李长歌怒极、撒开手。

    不是段长生对她多重要,是姓段的老头人太刁。

    少年盘腿坐在雪地上,“我说过,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

    段长生!

    我感觉下一瞬间,我就要咽气了。”

    “屁事真多。”李长歌转身要走,红色的大氅被人从背后拽住。

    这大氅是秦王妃王氏做的,背后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

    李长歌无比珍惜。

    “松手。”

    “不松。”

    “段长生,你给我松手。”

    “不松。”

    “李长歌,你扶我起来,我腿麻了…”

    “挺大个男人矫情什么劲,没死就自己起来。”

    段长生的唇色一点点变白,李长歌迫于银威。伸手收:“赶紧的。”

    少年的手寒凉透骨。“嘶…好冷!”

    “李长歌,你手真热乎。”

    少年被拉起,李长歌收回了自己的手,“你这样的身体,没事别出来溜达了。

    小心冻死。”

    “李小将军关心我?”段长生挑眉,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一闪而逝。

    “我怕你冻死在冰上,你爹让我们给你收尸。”李长歌抬脚就走。

    又被人抓住了衣袖。

    “又做什么?”李长歌眉毛微蹙,带着愠怒。

    “腿麻了,真的麻!小李将军扶我一下。”少年嬉皮笑脸,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人生如戏。

    他是最好的戏子,李长歌觉得他假的要死。“扶不了,你慢慢挪回去吧!”

    “五百两,扶我到军营。”段长生用平淡的语气,说着金砖玉瓦的话。

    李长歌从没想过,五百两这么好赚。

    “一千两,再给我烧壶热水。”

    一千五百两在京城是一套头面,是一件玉镯。

    可是在边疆,是众多战士们碗里的一块肉,是寒冷时的一碗烧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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