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全搬上东风牌货车,贺华带来的同志当即拿出钱款给服装厂付账。

    拿到钱,服装厂的财务在一旁开了收据。

    不但跟薇蔓服饰做了一笔这么大的单子,还卖出了仓库所有积压的手套库存,等拉货的东风牌车子一开走,周厂长感觉一身舒畅。

    他都有点不忍心算计薇蔓服饰了。

    然而等看清楚财务刚刚付款的底单,看清楚开的收据抬头为某某军区,周厂长吓出一身冷汗。

    “完了完了,这下闯大祸了。”

    周厂长拿着财务开的收据底单一身发抖:“你刚刚怎么没念出这个抬头,我不知道这批手套是要卖给这个军区的。”

    卖给谁不是卖?

    财务都搞懵了:“周厂长,这有什么问题吗?”

    “刚刚写收据抬头时,是陆同志带来那个买手套的人,他给写上去的。”

    “你看他这手字多漂亮,写得多板正,不愧是当兵的,字写得跟他的身姿一样板正。”

    这话不仅没有安慰到周厂长,还让他汗如雨下。

    “板正个鬼?你懂什么?”

    “我不该这么贪心的,做了没良心的事情马上要遭报应。”

    “这回真完了……”

    周厂长感觉大难临头的时候,载着一车货的东风牌小货车,已经开往通向市区那条必经之路。

    然而没开多远,有石头滚在了路中间,还有倒下的树拦路。

    这路是没法走了。

    “怎么回事?也没下雨的,路上又是树倒下了,还有滚石。”

    “我下去看看。”

    贺华开车,跟他一块儿来服装厂的后勤李同志,也跳下车。

    “我跟你一块儿下去吧,我去搬石头。”

    陆白薇也要跟着下车,贺华阻止:“弟妹,没你什么事儿,我们几个男同志一块儿下去搬石头,你一个女同志不用搭手,你在车上等着。”

    军区后勤的李同志下车,贺华也带着唐景海下车。

    然而他们才下车,路过树林子里钻出十几个混混,手里拿着刀子什么的包抄过来。

    “姓唐的,上回让你借吉普车过来吓唬我们,这回你插翅难飞了吧?”

    “你们别过来。”

    看到混子们手里拿着或长或短的刀子,刀子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唐景海紧张的出声阻止:“你们别过来,这可是军区的车子,你们千万别惹事儿。”

    “再说了,咱们无怨无仇,我也没得罪过你们吧!”

    “你是没得罪我们。”

    为首的寸头手指在嘴边刮了一下:“但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也不要你的命,你破点小财就行了。”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三个人,手上没有武器,我们这儿十几个人,识趣的,你就别让我们手里的刀子见血。”

    唐景海还要跟人周旋,劝说对方。

    跟着贺华一块儿来的李同志简直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