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顾泽川一个耳光。

    顾泽川和陈菀都蒙了。

    “滚!”阮初棠冲着顾泽川怒吼一声,“关你屁事!你凭什么替我原谅?”

    陈菀见顾泽川被打了一巴掌,有些急眼了,她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顾泽川,怒气冲冲地跟阮初棠对峙,“你凭什么打人?”

    “啪——”又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你也滚!”

    陈菀的脸上瞬时出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陈菀被打了一巴掌,心里又气又急,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她瞪大双眼扬起巴掌就要甩过去,阮初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旁边一甩,陈菀摔在地上,手掌按在那堆陶瓷碎片上,霎时鲜血淋漓。

    “啊——我的手!我的手!”陈菀惨叫连连。

    顾泽川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查看陈菀的伤,“菀菀,你没事吧?”

    “活该!”阮初棠冷眼看着,“你不打碎也不会被扎伤。”

    “阮初棠,你太过分了!”顾泽川瞪着阮初棠,怒声道,“快跟菀菀道歉!”

    阮初棠眸光森然,“是她该跟我道歉,她打碎了我的东西。”

    “泽川,好痛啊。”陈菀倚在顾泽川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你快带我去医院吧,我真的好痛。”

    “菀菀,你忍忍,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顾泽川说完就打横抱起陈菀,经过阮初棠身边的时候,他狠狠地剜了阮初棠一眼,满脸阴郁地说:“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行。”阮初棠面无表情,回得很干脆。

    顾泽川脚下一顿,感觉阮初棠真的很反常。

    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陈菀的手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血,他回头深深地看了阮初棠一晚,就抱着陈菀急匆匆下楼了。

    那两人走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阮初棠缓缓走到那堆陶瓷残片旁,蹲下身颤抖着手想要触碰残片。

    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陶瓷碎片上。

    “妈妈,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留给我的礼物……对不起妈妈……”

    偌大的屋子里,女孩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初棠十二岁那年,妈妈生了一场大病。

    那个温柔娴静,唇边总是带着笑意的女人,被病魔折磨得形容枯槁,瘦骨嶙峋。

    初棠那时候刚上初中,每天放学第一时间不是回家而是去医院。

    她陪在妈妈苏清韵身边,跟妈妈讲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给妈妈唱老师新教的歌。

    “妈妈,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呀?”小初棠坐在妈妈的病床边,清亮的眸子里藏着隐隐的悲伤。

    妈妈已经病了大半年了,她的状态好像一天比一天差了。

    苏清韵轻柔地摸了摸小初棠的头,唇边勾起温柔的弧度,温声道:“医生说妈妈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小初棠的眼睛亮了亮,脆生生地问。

    “嗯呢。”苏清韵唇色苍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看向小初棠的眼神却温柔又坚定,“过几天妈妈就出院,陪棠棠过生日。”

    “好耶。”

    小初棠信了。

    她以为妈妈真的很快就能康复。

    后来她才知道,妈妈口中的“出院”不是康复出院,而是病入膏肓,医生已无力回天,建议她出院多陪陪家人,完成未完成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