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也就是说,今天没有人偷偷来她家。
梁燃来回翻着纸页,反复确认这一点,最后停下了有些酸胀的手腕。
她摸索着薄薄的纸张,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
她这几年半夜总臆想着有人在她房间走来走去,总是睡不好,但根本管不住脑子。
现在终于不会再想了。
梁燃拔出笔帽,在日记本崭新的一页上,真情实感地写道:
【今天是我自污染区回来后,最开心的一天。】
【明天就要出发了。】
【祝我……】
梁燃沉吟起来,她有点不知道祝啥了,按理来说,出发前一夜总得写点吉祥话吧。
想了半天,梁燃抬笔继续写道,【就祝我前程似锦吧。】
*
第二天早上六点,梁燃准时被闹钟吵醒,她先是在床上拉伸了会儿,然后抓着卧室窗前加固的晾衣架做了二十几个引体向上,最后翻上架子,开始倒挂着卷腹。
六点半,闹钟再次响起,梁燃擦了下脸上的汗,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台上的镜子上可以清晰映出她腹部和手臂处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梁燃简单冲了个澡,换上了昨天联络员给她的防护服。
防护服由研究所研发,已经更新到了第十七代,目前最新款防护服分为内外两件,底衣是白色的,极为贴身,材质透气,防辐射抗渗透,重点部分做了特殊处理,可以缓解异种攻击造成的冲击。
外衣做了正反设计,一边是深灰色一边是草绿色,避火耐寒耐磨抗腐蚀,并且颜色上具有一定隐秘性,可以同时兼顾藏匿于荒野与城市之中。
裤子设计类似于现代的工装裤,只是更为合身,颜色与外衣颜色基本一致,材质结实又轻便。
梁燃扣上腰带后,在镜子里看了眼自己。
超酷。
梁燃微微得意。
她低头数了下裤子上的口袋数量,发现足足有七个,顿时更满意了,她搜刮了一下家里的东西,把备用手套、望远镜、两支录音笔、笔记本、写字笔、微型注射器、三把不同类型的折叠解剖刀都塞了进去。
七点梁燃准点走出房门,因为集合时间是八点,所以她先去了趟研究所。
梁燃想去跟那晚慰藉她的老人道个别,毕竟她也不清楚这次任务后还能不能健康地回来,所以要在活着的时候就做想做的事。
坐了十几分钟的车,梁燃到了研究所,她刷了信息卡走进大门。
“滴——”
刚拉开大门,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几名医护人员在走廊上的某个实验室内进进出出,不久就抬出了两个担架,担架上的尸体盖着黑色的布,用以遮掩他们身上的鲜血和破碎的四肢。
梁燃第一时间就判断出发生了什么——异种没被控制住。
一般这种时候,研究该异种的研究员和助手因为被限制在实验室狭小的空间内,难以第一时间逃离,所以都会死亡,最少也是重伤。
梁燃习以为常地移过视线,没有去管死掉的是她哪个同事。
这种事情在研究所时有发生,有可能是麻醉剂的注射剂量有误,有可能是该异种极善于伪装,甚至有可能是新来的助手好奇手贱。
总之任何差错都有可能控制不住异种,梁燃就遇到过不止一次危机,甚至有次被佯装昏迷的异种直接捅穿了腹部。
那次过后,梁燃就不再信任让别人自行处理异种了,每次解剖前,她都会对助手反复强调麻醉剂量,只要有空她就会去麻醉室监督全程,确保自己在解剖台前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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