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突然这么问。

    言诀又笑,他用钢笔的一端点了点银色的桌面,说:“那你怎么随时一副我会吃了你的表情。”

    许轻略显窘迫地打了个马虎,“您是总裁,我尊敬您是应该的。”

    “许轻,我今年二十九岁。如果我没记错,你硕士毕业二十三岁。既然如此,你见着我的时候不必一口一个您。”

    言外之意——他还没老到那种地步。

    左右不过六岁的年龄差,到女孩这里好像成了十六岁,女孩对自己的态度仿佛他老得能当她叔叔一般。

    许轻冷汗都快流下来了,她捏着衣角,说:“言总您真会开玩笑。”

    言诀轻轻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许轻立刻改口:“我是说你很有幽默细胞。”

    不错,知错就改。

    言诀坐下来,说:“那就坐吧,我没有罚员工站着的喜好。”

    “谢谢言总。”

    许轻悄悄吞了下口水,坐在言诀对面。她努力绷直脊背,姿态端正的像是即将被班主任训话的学生。

    言诀不再挑刺女孩的举动,而是切入正题,他双手交叉搁在桌面,看入许轻的眼睛,问她:“很在意西装的事情?”

    许轻点点头,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我听他们说言总的西装很贵,我是觉得不管是老板还是员工,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本来就是我做错事情,我理应道歉赔偿。那天不管是谁在电梯里被我洒了咖啡,我都不会逃避。言总不提这件事,也不收我钱,我心里过意不去。”

    女孩口吻认真而礼貌,清澈的目光里透着真诚,言诀再度高看她两分。

    “但我不认为你应该赔我,毕竟我没有预判你的行为,自己也有责任,不是么?”

    诶?许轻顿时睁大眼睛。

    总裁的脑回路怎么还和别人不一样呢?

    见女孩露出吃惊的神色,言诀的心情忽然都畅快许多。他屈起手指挡住自己即将上扬的嘴角,正色:“没听明白?”

    “不是……”

    听是听明白了,但不懂。

    不过……他是不是发自内心觉得反正钱多所以被毁一套西装也无所谓?

    “但就算如果我们都有责任,那也应该一人一半。”

    许轻真切地回答。

    言诀几乎要被女孩的坦率的可爱逗笑。

    他想方设法让她消解这件事,她却偏要刨根究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钱多烧得慌呢。

    “言总,我是真的……”

    许轻话还没说完就被言诀抬手打断。

    “许轻。”

    他唤她的名字,直视着女孩明亮的眼,声音好听又诱惑,“无论你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收你的钱,你不如想个别的办法来说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