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偶有人至,也是为了查阅里头珍藏的古籍。

    贺兰熹做好了和宋玄机独处一夜的准备。他那个如何从市井平民到金陵首富的故事已经接近尾声,今夜刚好可以在脑子里写完大结局。可他们还没进去,就听见了里面有人声传出。

    都快天黑了,除了他和宋玄机,还有谁会来古藏书阁呢。

    贺兰熹和宋玄机对视一眼,两人不动声色地走到窗边,向内看去。

    ——是两个合欢道院的弟子,白观宁和张悟言。

    白观宁已经换下了上课时穿的合欢道校服,此刻一身西域楼兰的装扮,薄纱轻袖,半遮半透,头上还戴着头纱。

    长孙策喜欢露胸口,白观宁露的则是腰。

    说实话,他们露得再多在他看来也就……很一般啊,他更欣赏穿得严严实实依旧惊艳错愕的美人。

    真正的美人,从来不需要过多的装扮。

    相比白观宁的精致美艳,张悟言就狼狈得多了。只见他被一根绯红的帔帛五花大绑地绑在了房柱上,双目充血,面容因耻辱而扭曲,早已不复过去风流少年的影子。

    张悟言在太华宗或许并不起眼,但能进太华宗的人放在外面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张悟言怎能受得了这些?

    贺兰熹曾经险些中了张悟言的陷阱,但也没有把人绑起来如此折辱。白观宁和张悟言是同院道友,两人之间究竟有何恩怨,白观宁竟要下这样的狠手?

    白观宁背靠着书柜,姿态慵懒惬意,仿佛只是在和张悟言玩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合欢道院有你这样的败类残渣,实在是丢人。就凭你也想和贺兰时雨双修……”白观宁“呵”地一声轻笑,“你也配?”

    张悟言目眦欲裂地瞪着白观宁,嘴唇都被咬出了血迹:“我喜欢他,我有什么错?”

    白观宁危险地眯起了紫棠色的眼眸:“再说一遍?”

    张悟言也不知先前遭遇了什么,在白观宁的警告和威胁下闭上了嘴,敢怒不敢言。

    “以后离无情道三人远一些,”白观宁慢条斯理道,“听清楚了么。”

    张悟言低着头,嗓音沙哑,含着浓郁的血腥气:“……嗯。”

    白观宁:“我问你,听清楚了没有。”

    张悟言:“……听清楚了。”

    “乖。”白观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将张悟言身上的帔帛松绑:“现在,滚吧。”

    张悟言脱力地跪倒在地上,咬着牙强撑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来。贺兰熹不想和他照面,拉着宋玄机退进了张悟言视野的盲区。

    贺兰熹轻声道:“他们为何会在此处?”

    宋玄机稍作沉思,道:“绯月真君不许你我在古藏书阁使用术法,白观宁或为此事而来。”

    果然,待张悟言走远,白观宁便从挂在腰间的腰链上取下了一枚铃铛,系在了古藏书阁的入口。

    若宋玄机没有猜错,那个铃铛应该可以感知法术的产生。一旦他们在古藏书阁内偷偷用术法整理打扫,绯月真君会第一时间得知。

    也就是说,白观宁事先知道他和宋玄机会在这个时辰来古藏书阁。他如果真的只是因为看不惯张悟言,觉得张悟言丢尽了合欢道院的脸面才想要狠狠教训他一番,为何偏偏要选在这里?简直像故意给他们看的一样。

    不容贺兰熹细想,宋玄机道:“走。”

    贺兰熹跟着宋玄机走进古藏书阁,一股陈旧潮湿的气味迎面扑来。贺兰熹摸了把书架,摸到了一手的灰尘,刚要捏个法决弄干净,又想起了门口悬挂的铃铛,只能作罢。

    这下可好,他和宋玄机身上都要脏脏的了,亏他来之前还特意沐浴更衣,着实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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