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瞥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默许了她躲在自己背后。

    他扫了眼狼藉的场面,淡淡道:“请大夫来,先为公主看一看伤势。”

    昭华大怒:“光是请大夫就完了?!她敢对本公主动手,我要告知父皇!”

    “殿下难免便没有对她动手?”谢钰轻轻扬眉,淡漠反问:“殿下是要从头开始彻查吗?”

    昭华语塞,要是彻查下来,肯定能查出是她先欺负的沈椿,沈椿毕竟顶着谢夫人的名头,她又是才刚禁足出来的,要是父皇知道她又惹事,一定会加倍责罚。

    但让她这么放过沈椿又不甘心,她又昂了昂下巴:“既然表兄...谢大人开口,我卖你一个面子也不是不行。”

    她看了眼沈椿,故意挑衅:“我验伤的时候,谢大人需得在旁边陪着我。”

    沈椿气得跺脚——别以为她不知道,谢钰大婚当天没能过来,就是因为这位公主蓄意阻拦,她瞧谢钰的眼神都饿狼盯着鲜肉似的,要让他过去还不得给她一口吞了啊!

    谢钰岂能受她胁迫,一脸漠然地道:“臣有公事在身,若公主不介意,臣可请母亲代为陪同。”

    昭华再跋扈也跋扈不过那位长公主姑母,她气焰顿时一矮,有气无力地跟着医师走了。

    昭华刚走,沈椿的小脸一下垮了,她这几天被人欺负的够呛,见谢钰还肯护着自己,她就像一只恋家的雏鸟一样,轻轻拽了拽谢钰的袖子,想要跟他说一说这些天受的委屈。

    终于,谢钰如她所愿的回过头,但冷淡的神情却将她即将出口的话冻在了舌尖。

    当着她的面,谢钰从袖中掏出那张装药粉的油纸,轻轻撂下二字:“解释。”

    沈椿一下子面红耳赤,支吾道:“我把自己配的消食方子下到昭华的汤羹里了,但是,但是...”

    她想要告诉谢钰,她这些天过的很不开心,她还想告诉他,是因为昭华先欺负她,她冲动之下没了理智才会这样的。

    “所以你便自作主张给公主下药?”谢钰神色冷淡,甚至还透着几分失望:“若你对她不满,尽可派人来告诉我,我若不在,你难道不能告知母亲,为何选择这般愚蠢的法子?”

    这还是俩人大婚以来,谢钰头一次说这样的重话,沈椿被训的灰头土脸,头一次跟谢钰分辨:“是她欺负我在先的!”

    “还嘴硬,”谢钰并不多看她的神色,冷淡地收回视线,直接公布处罚结果:“去清静堂抄写家规,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沈椿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地拎着书包走了。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很糟糕的事儿。

    谢钰可能并不在乎昭华对她做了什么,也不在意她受了委屈,他甚至不关心昭华会不会继续欺负她,他只想尽快平息这件事。

    ......

    等沈椿走了之后,谢钰面色倒是和缓下来,提笔把今日之事的始末写了一遍,又命人送到宫里——显然是先下手为强,防着昭华公主掐头去尾告沈椿的状,也是给昭华一个教训,为免她以后再来找沈椿的茬儿。

    他把那张包药粉的纸凑到烛火边,任火苗舔舐而上,鼻间轻嗯了声:“被人欺负总算是知道还手了。”

    他处处都为沈椿考虑尽了,长乐听他也不像生气的意思:“您既然不怪夫人给公主下药,为何还要责罚夫人?”

    “下药本就是不入流的手段,”谢钰弹开指尖的香灰,淡淡道:“她今天给昭华下药让她出丑还算小事儿,旁的不说,万一昭华真吃出了什么问题,堂堂一国公主出事,圣上若要追查下来,她可担得起这个责任?到头来总归是害人害己。”

    长乐忍不住道:“其实夫人也不是不明事理的,您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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