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危岂可图报?此事不必放在心上,只要你日后多加小心,不要再被歹人算计才好!”
邝雪岚见左肋的伤口已处置妥当,突然低声嗫嚅道:“付……付公子,另外一处剑伤还是……还是由我自己……自己……”
袁秋岳当然清楚邝雪岚心中所想,于是说道:“邝姑娘,你我都是江湖儿女,当可不必顾忌那些世俗缛节,在下胸怀坦荡,绝不敢心存半点杂念,还请姑娘尽管放心。”
言罢,不待邝雪岚继续开口,人已蹲下身去,将仍然渗着血的伤处仔细观察了一番,而后再度掏出一颗药丸,放入口中嚼碎,混合着之前的药粉,一起敷在那玉臀绽裂的血口上。
邝雪岚玉颊绯红,羞涩地轻垂螓首,此时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佯闭双眸,任由这男子体贴摆弄。
这一次的药似乎更加有效,仅片刻之间便觉疼痛尽消,而且伤口处还有一丝丝微凉之意。
只见袁秋岳又从自己衣襟上扯下一条布带,将其伤口缠裹好,而后说道:“邝姑娘,我已为你用了生肌止痛之药,若两日内不再开裂,方可确保一切无恙,待结痂自行脱落时,便会人如完璧,不会留下丝毫隐痕之忧。”
邝雪岚感动得不知如何才好,她思量了一番,从香颈上解下一个贴身的玉坠,默默塞入袁秋岳的手中,而后说道:“付公子,此乃雪岚唯一家传之物,至今从未离过身,如公子不弃,便将其收下,算是小女子一片心意。”
袁秋岳看了一眼手中的玉坠,慌忙说道:“这如何使得?此物对你而言可谓弥足珍贵,在下实在受之难安,还请姑娘收回,妥帖收藏。”
邝雪岚闻听此言,眼泪顺着腮边滚淌下来,她声音幽怨地说道:“莫非付公子是嫌弃雪岚轻贱,才不肯收下么?”
袁秋岳一见邝雪岚哭得好似带雨梨花一般,哪里还敢拒绝,于是连连说道:“既然是邝姑娘你诚心相馈,那付某便愧受了,请姑娘务必放心,在下一定将之奉为圭璧,加倍珍视!”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锦囊,将玉坠小心放入,而后轻轻贴身收纳起来。
邝雪岚望着袁秋岳憨憨的样子,不由破涕为笑,她用春葱般的柔荑拭干腮边的泪水,说道:“那付公子千万不可食言哦,雪岚诚望公子将来无论海角天涯,都能够睹物思人才好!”
袁秋岳的心为之一颤,他焉能听不出这其中的弦外之音?只不过这突如其来的艳遇,真是令他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何况在这魔教总坛,已经招惹了不少的桃花,将来如何平衡确实让人头疼。
一番纠结之后,袁秋岳方自苦苦一笑道:“人世间的每一场相逢绝非偶然,你我日后无论‘咫尺’抑或‘天涯’,必不会相忘于江湖。”
邝雪岚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她轻捋了一下含着水珠的发丝,说道:“有君一诺,胜过万言,付公子的话,雪岚业已印在心里了。”
袁秋岳十分清楚,照此情形下去非聊到“山盟海誓”不可,于是急忙将话岔开道:“不知邝姑娘接下来欲往何处?”
邝雪岚迟疑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雪岚的去处暂时不便透露,还请付公子见谅,今夜你已因我招惹了不少麻烦,雪岚实在不能再让公子为我涉险了。”
袁秋岳眉头轻轻一扬说道:“在下微贱之躯,能为邝姑娘分忧解困,乃是三生之幸,不过既然姑娘心中已有主张,那付某亦不便强留在侧,惟愿一切珍重,万事谨慎!”
邝雪岚闻言不禁一阵怅然,半天竟说不出话来。
袁秋岳道:“丑时将过,迷雾林非久留之地,邝姑娘还是早些离开才是。”
邝雪岚颇为不舍地点了点头,而后幽幽说道:“那就请恕雪岚先行一步了,这里乃是‘红鸾教’禁地,付公子也要当心。”说完娇躯轻转,留下深情一瞥,人已转瞬消失在夜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