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围拢来的汤家子弟和护卫根本没见过这等凶残场景,全都惊呆了。
他们平日里打架斗殴,欺凌百姓,甚至违法乱纪,草菅人命,可他们没想过有人敢当他们的面,杀他们的人。
从来不都是他们杀别人吗?
张远脚下不停,一步过丈,已经到那位刚才叫嚣一起上,现在目瞪口呆的汤家子弟面前。
长刀横带,过肘,扬起,右手反握,左手压柄,带腰身之力,从上而下劈。
刀锋从那汤家子弟的发冠上压下。
散落的发丝在刀锋之前一刀两断。
那汤家子弟瞪大眼睛,张嘴想要嘶吼,却做不到。
刀锋下压,破开玉色的发冠,让束起的头发蓬散。
刀锋再压,切开头皮,鲜血溢出。
刀锋破开颅骨,速度太快,直接下拉,从鼻梁顺着脖颈直到胸腔,然后顺势斩落。
一劈,两半。
鲜血淋漓。
站在后方的陈武清晰的看着这一刀斩落。
他杀过人。
他也见过张远杀人。
可他从未见过张远这样杀人。
这一刀,让他想起了张远曾经几次说过的话。
横刀在手,人马俱碎。
这一刀,是阵前杀伐的极致!
庭院中,那些护卫和汤家子弟都仿佛被捏住脖颈的公鸡,满脸涨红,双腿颤抖。
持刀横握,张远目光紧盯前方瞠目结舌的汤三爷。
“汤家构陷武卫衙门是朝廷鹰犬,对大秦朝堂心怀怨念,又意图围杀皂衣武卫,形同谋逆。”
“当,诛。”
话音落下,他左手一甩,一颗号炮抛上天空。
“嘭——”
号炮在十丈高处炸裂,洒落一片金色焰火。
皂衣武卫求援讯号。
庐阳府城中,至少十年未见这焰火升起。
今天,张远要为陈武上最后一课。
那就是,心狠手辣,斩草除根!
甩出号炮,张远一手抓住陈武衣襟,扯着他往一旁的墙边退去。
两人刚到墙边,一声轰响,汤家紧闭的大门被撞开。
一队身穿重甲,双手持大盾的皂衣武卫冲进大宅。
盾兵之后,一队手持长枪的军卒同样满身重甲。
这些武卫分出一队将张远跟陈武护在后方,另外一队列成钢铁甲阵。
“啪——”
屋脊之上,数十道身影奔踏而上,手中弓弩下指,箭矢瞬间倾泻,笼罩庭院。
连弩如雨。
庭院中的汤家护卫和子弟有的被突如其来的箭雨射穿身躯,有的哀嚎着趴在地上,然后被箭矢射穿头颅。
“嗡——”
另外一边的围墙顶上,一队弓兵踏上,居高临下,长箭连珠。
仅有的几个后天境初期汤家护卫被射成刺猬,倒卧在地。
一队穿皮甲,背弯刀的武卫从东边墙头翻下,弯刀拔出,划着圆弧甩出。
那些躲避在廊柱边的汤家子弟身躯被刀锋划开,鲜血喷洒。
“轰——”
南边的围墙被厚重的撞车冲开,一张重弩被从豁口推进来,然后半丈长,手臂粗的弩箭轰然射出。
“嘭——”
“嘭——”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