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背”好听多了!

    随后,西门豹又去见了城中的几家富户,暗示他们自己即将离去的事。

    刘平最为不舍。

    这一年来,刘氏和西门豹配合的很好,恨不得后者永远扎根在邺县。

    只是人要高飞,谁也阻碍不了。

    刘平只能祝福西门豹前程似锦了。

    他心中还有些可惜:如果刘氏年轻一代中,有人在魏国做小官,那西门豹高升后,就可以成为他的助力,让刘氏能够在魏国,混的更加如鱼得水。

    但没有就是没有,

    刘平只能回家训斥不争气的儿子,期待孙子辈能出个有能力的了。

    等到将邺县的一切安排好,西门豹便要带上自己的家人和亲信,启程去安邑。

    何博过来送行。

    “上次你去安邑,走的是黄河。”

    “这次总要走一走漳水了,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西门豹自然应下。

    他登上准备已久的船只,最后看了看远处邺县的城墙,随后转身,不再回望。

    漳水的波浪抬起装满了人和物的船只,随后无风自动,溯流而去。

    水上来风,

    岸上也有人追着这船只。

    西门豹主政邺县两年,时常衣不解带的处理各种问题,成功让邺县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邺县的人感念鬼神的仁慈,但也不会傻傻的认为,只有鬼神的仁慈。

    对于西门豹,他们是认可的。

    所以当西门豹要离开的时候,他们还试图阻拦过他,去他家门口堵人,或者去庙宇中祈求鬼神出手,留下这位官员。

    在送行的时候,

    有老者还对西门豹流泪说道,“我听说世上好的官员,对待所属的乡民,就像对待他的孩子一样。”

    “现在父母要抛弃孩子远去了,这让人怎么不伤心呢?”

    西门豹也掩面而泣,却不能停留。

    于是风生水起,船只移动,

    岸上送行的乡民们也跟着奔跑起来。

    他们在岸上招手,喊着西门豹,“县令!”

    “西门县令!”

    “以后有空,记得回邺县看一看呐!”

    西门豹也遥遥的招手回应。

    “以后还会回来这里吗?”

    他的妻子挽住西门豹,问他。

    “会的。”

    西门豹看着面前的滔滔漳水,微微笑道,“漳水流长,能送我去安邑,自然也能把我带回来。”

    “下次再来,就把孩子们也带上吧。”

    妻子也笑道,“可能还要带上孙子呢!”

    “这次回了安邑,就要考虑下孩子的婚事了!”

    “唉,在邺县,我要为你忧虑;回到安邑,又要为孩子忧虑……我这两年,头发都白了不少。”

    西门豹为妻子挽了下被风吹散的发,“这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说的,年老有年老的韵味!”

    “我不会嫌弃你的!”

    妻子顿时气急,掐起了西门豹的手臂。

    西门豹又痛又笑。

    而漳水上,也传起了飘渺轻柔的歌声。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飞,颉之颃之。

    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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