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安道:“我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怕耽误了当铺的事儿。加上两个徒儿都到了出师的火候。想让春兰姑娘帮我探探李老爷的口风,可否许我赎身养老。”

    李夫人处事体贴,但李府老爷吝啬刻薄。从上次断自己药就看的出来。为了避免尴尬,谢安还是觉得找春兰侧面探探口风更为合适。哪怕李府老爷不同意,他也可以知道一些信息,不至于没有回旋的余地。

    春兰听闻这话,感到十分吃惊。

    这年头,奴仆卑微。

    特别是年纪大了以后,还能靠着主家这棵大树养老无疑是奴仆极好的归宿。

    年老还想着赎身的着实少见。

    “谢师傅,你这把年纪离了李府,外面兵荒马乱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

    春兰便不再多劝,“行。那你在门外等我。我现在就去找夫人。今儿大年夜,日子喜庆。说不定夫人心情好就答应了呢。”

    “多谢春兰姑娘。”

    送别春兰之后,谢安便独自来到李府大门口等候。

    寒冬腊月,风雪连绵。

    过往的路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袄子,还不断的搓着双手,哈着热气取暖。

    谢安却笔挺的站在雪地里,任凭飞雪飘落肩头,也丝毫不觉得冷。小腹位置的那股暖流持续生热,流遍四肢百骸。

    这可是铜皮境武者才有的能力。

    “你就是李氏当铺的朝奉师傅谢安吧?”

    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打断了谢安的沉思。他抬头看去,见到张标和李少云两个人并排走了出来。

    问话的是张标,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

    谢安微微低头,“正是小人。”

    张标一脸盛气凌人的姿态,“我听闻此前张伟在当铺和你发生了争执,可有此事?”

    谢安很平静的讲述了当时的事情经过,随后瞥了眼一直没说话的李少云,“小人在铺子当朝奉多年,一直都勤恳维护当铺的生意,尽量想法子让当铺多挣些银两,从不敢出半点差错。”

    李少云对谢安的说辞感到满意,便拽了把张标的肩膀,“张哥,老谢头给我李府做了三十年的下人,做事素来有分寸。古玩物件的定价本就存在波动,有些争执再正常不过了。咱们快走,正事要紧。”

    “最好是我想多了”张标冷哼一声,这才跟着李少云离去。

    待得两人走远,谢安才慢慢抬起头来。

    他自问当初砍杀张伟和卢伟两人的事情,没留下什么泄露身份的痕迹。任凭张标如何调查都不可能找到证据。

    但被人一直盯上,总归是个隐患。

    就像前世出现了杀人案,警方除了现场取证,还会重点调查和死者发生过矛盾的人。

    做掉张标的念头,开始在谢安心头生根发芽。

    过不多时,春兰来了。

    “李夫人说了,此事还需和老爷商量。让你三日后来一趟李府。”

    说完,春兰又加了一句,“依我看,李夫人是体恤你的,有意让你赎身。但似乎是李老爷不肯放人。”

    “多谢春兰姑娘。”

    谢安心中了然,道了声谢便匆匆离去。

    今天是大年夜,谢安并未直接回到当铺。而是买了点礼物去陈氏武馆看望陈河。

    身在乌桥镇三十年,谢安拢共也没几个交心的朋友。

    陈河算一个。

    该有的礼数,谢安自是不会少。

    和陈河小酌几杯,谢安谢绝了陈河留宿守岁的邀请,辞别而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