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文叹息一声,拱手宽慰:“堂主息怒,我立刻发动堂口所有人去找张衡水这厮。掘地三尺也要把此人给挖出来。”

    生气归生气,但方白羽也知道生气没用,便狠狠压下心头的怒火,“天大地大,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他倒是可以背锅。你找个由头,就说张衡水背叛我虎狼门,今晚堂口的损失,全是他的过错。”

    王子文愣了一下,随即道:“是。”

    ……

    水灯镇,白羽堂口。

    僻静别院。

    “噗!”

    韦典拿下头上戴着的斗笠,露出一张无比苍老的脸蛋儿,布满皱纹不说,脸上还滞留着一块块溃烂的皮肤,看起来分外恶心。

    林云却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他用脸盆打来热水,再用湿毛巾给韦典轻敷脸上的溃烂淤血。

    “香主,此番你再次受了重伤,得好好疗养身体了。下回方堂主再有什么围剿梅花怪的命令,你万万不能去了。”

    咳咳咳。

    韦典剧烈的咳着鲜血,脸色越发的差了,“自我上次中了梅花怪的尸毒丸之后,咱们这一脉就开始走弱。其他香主都奋勇激进,我若是落后了。只会让方白羽感到失望。长此以往,咱们这一脉迟早保不住,我这个香主也会被撤换。我所做的,不过维持住咱们这一脉而已。

    只是没想到,今晚的恶战如此惨烈,虽然各大香主都受到重创,抹平了咱们这一脉和其他香主之间的差距。但我的伤势也加重了。若是让方白羽知晓我的伤势,只怕我这个香主也保不住了,咱们这一脉……也会拱手他人。”

    诶。

    林云无奈长叹,想说几句安慰韦典的话,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江湖,从来就是如此的残酷。

    若是你没了价值,上头可不管你是否负伤,只会想办法撤换了你。

    “这黑市可是咱们一辈子的心血啊,真不想便宜了别人啊!”韦典的脸上露出苍凉无奈的叹息:

    “林云,咱们从跑马帮起家,一路砍出个血岭黑市,经历了多少磨难和拼杀。

    我的亲弟弟死在半路,我便把你当成唯一的弟弟了。我韦典此生唯一放不下的人,便是你啊。若是方白羽派人接手了血岭黑市,待我去后,只剩下你……可怎么活啊。”

    “韦大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林云猛的跪伏在地上,泪眼婆娑,嗓音沙哑。

    韦典长叹,“你连夜去县城,找唐清云。把这里的一切告知。”

    ……

    县城,唐家堡。

    驾!

    一匹烈马疾驰到唐家堡门口,门子见了立刻上去牵马。

    “二爷。”

    “嗯。”

    唐清云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门子,随即一路冲进了大门。穿过气派的一层层院子,最后来到一处别院。

    卧室外的庭院之中,穿着单薄衣衫的唐清风还在夜风下演练养生功,见到唐清云后立刻停了下来,“二弟,你怎么深夜来了?”

    “大哥。”

    唐清云虽然火急火燎,但是面对唐清风还是很有礼貌的拱手行礼,“父亲可睡下了?”

    “义父刚刚歇下,怎么,二弟有急事?”

    唐清云面露迟疑,正犹豫是否要进去打扰父亲。

    就这时候,房间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清云回来了啊,快进来暖暖身子,我还没睡下。”

    唐清云这才和唐清风一起走了进去。

    房间里亮着昏黄的油灯,靠近床榻的位置生着个火炉子,整个房间暖洋洋的。而有个穿着内衬的白发老人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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