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后,经过数月的颠簸,大南使团终于抵达了都城。

    此刻已是深冬,北风呼啸,卷起漫天雪花,将整个城池笼罩在一片肃杀的寒意中。

    梁立一刻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带着使团进入皇宫。

    连外袍上的风雪都未来得及拍去,便匆匆跪在大殿之上。

    烈焰宫,大南国主的寝殿。

    红色帷幔垂下,金雕玉饰闪烁着暖光。

    殿内,几盆炭火正熊熊燃烧,将冬日的寒意驱散。

    梁立跪在大南国主的御座前,脸色带着一丝羞愧。

    他身后站着两名副使,以及数名武士,每个人的神情都不太好看。

    “陛下,臣……臣无能。”梁立低下头,声音沙哑,话语间满是自责。

    “你说什么?”大南国主烈元桓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盏。

    目光冷厉地盯着梁立,语气中带着一丝威压。

    烈元桓身材魁梧,留着如钢针般的短须,双目如鹰隼般锐利。

    他身穿红色龙纹锦袍,腰间配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短刀,整个人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

    梁立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咬牙说道:“陛下,臣奉命前往大荒,意图试探其虚实,谁知……”

    他顿了一下,仿佛在犹豫如何开口,随即狠狠磕头道:“大荒有一人,名楚南,竟以一己之力,挫我十名武士。”

    “北大营的军容亦有大变,绝非臣等预料中的松散之师!”

    “楚南?”烈元桓眉头一挑,冷声问道:“这人是什么来历?他是哪个将门之后?”

    梁立摇了摇头,恭敬地回道:“此人出身低微,据传是商贾之子,甚至没有武将背景,但其用兵与个人战力都令人匪夷所思。”

    “他在北大营的校场上,当着使团的面,以弩箭击退十名武士,毫发无伤。”

    “废物!”烈元桓闻言,猛地一拍桌案,怒火中烧。

    他的目光扫过梁立和一众随行人员,冷声斥道:“十名武士竟被一人击败?”

    “你们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吗?还好意思回来见朕!”

    梁立满脸羞愧,伏地叩头,声音几乎颤抖:“陛下息怒!那楚南使用的弩箭,非寻常武器,其精准之处,臣等从未见过。”

    “而且此人手段冷静,似乎并非靠武勇取胜,而是另有所恃。”

    烈元桓双目微眯,沉思片刻:“另有所恃?莫非是那程玲玉在背后扶持的什么奇才?”

    “陛下,正是如此!”梁立连忙答道,“此人深得程玲玉赏识,在朝野之中隐隐有上升之势。”

    “我大南虽一时未能与之争锋,但臣以为,此人未来必成大患!”

    烈元桓冷哼一声,脸色依旧阴沉。就在他思索对策之际,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父王,臣女有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