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饥荒。到新粮收割时,寨里还有一点陈粮,寨外有饿死人的事。

    那年到了五月,虞家那边的后人完全活不下去,晚上摸到寨门口跪下请求归籍,大婆婆,就是畏孙的大太奶奶,带她与四婆婆站在寨门墙头,只一句话:不准。

    那男人跪着喊至少要收留两个孩子,其他人饿死算了。

    你大太奶奶让寨里一男人打开寨门,让我从我们家端一大钵黄姜拌米饭过去,让那男人吃了,那男人哭着回转时,大婆婆借着骂他男人哭泣没骨气的名义,又打开寨门追上他给了他一巴掌,大声骂他的间隙同时轻声叮嘱他将家里小孩连夜送庵子,在家对外就说两个孩子已经饿死了。据说那个年代有些人家孩子饿死有煮了吃的哦。三个老人这边就真没办法负责,只能听天由命。他自己呢,白天就混在巫家寨捕鱼的男人堆里,媳妇呢也跟来吧,但不能进入庵子,也不能进入巫家寨。寨子对面山上有一个烧炭的窑,交待那人晚上住那里。

    这个男人就是我们家那男人在虞湾留下的唯一后人,其他的人为什么没了,不能跟畏孙讲。那虞湾负责人人心歹毒,竟然没给这户人家分口粮。三个老人全饿死了,两个孩子在庵子里生活了七个月。畏孙出生的那年,四婆婆想的办法,大婆婆带她送钱给这男人,让他带领全家去了北大荒。现在跟畏孙的爸爸和叔叔有联系。那虞湾已经没我们巫家人了,虞湾对河也姓虞,他们同宗咯,在为大饥饿后收留了我们家那个姓虞的后人,我们家在虞湾的那个后人饥荒解除后,大婆婆让他们丢了原来那个家,去河对象的个姓苫的村生活,开始住在别人牛栏里。

    大婆婆在事件平静后去感谢过对河虞家人,那边的人对大婆婆很尊敬。大婆婆也有本家姐妹嫁那村,叫红塘村,这个村里有口鱼塘水,夏天水面会变红。但这个鱼塘里的鱼味道特别鲜,后面每年有人会送一条给我们吃。下次送了,我告诉畏孙咯,从前没说。

    巫畏问奶奶,在爷爷身边怎么还有一个奶奶?小姑结婚那次,爷爷带奶奶到了长春过年。那个奶奶说,畏孙本来叫巫无畏,是大媳妇,就是妈妈咯,喜欢单名,上户口时改为巫畏的。那个奶奶穿军装,有枪。跟爷爷都有警卫和勤务兵,但放在军区没带回家。到的那晚,是这个奶奶带他睡的,在军区招待所,因此有点印象。不笑时好像很威严。

    奶奶笑了,说这是畏孙的二奶奶,是畏孙爷爷在革命年代时做地下工作时的掩护同志。奶奶她也是考虑新社会了,桂明不能明着有两房老婆才决定回老家的。畏孙大姑姑与叔叔是二奶奶生的,小姑姑与畏孙爸爸是她生的,这个在外面不能说。她当年在神农完小教书,因为我们家是建校的主要捐款人,因此就做教学科长,相当于现在的教务主任。畏孙的爷爷桂明在外带老二干地下工作,抗战胜利后才接她到山东。当时是带着畏孙的爸爸,在五个军人护送下去的山东,大婆婆的意思是让她再生几个孩子。结果一到山东就参加了工作,没半年,又随部队去了东北。孩子正好让老二亲妈负责,趁机让老二生的两个孩子与你爸爸培养感情,到东北才生下畏孙的小姑姑。这时老二又让组织派到了什么地方去工作了,后面全家都在东北生活。解放后随军去了洛阳,这时老二和老二妈妈带四个孩子在东北生活。因此畏孙爸爸那代四个孩子跟老二要亲些。

    她决定回老家前,组织已经将老二从东北调到洛阳,老二级别与桂明一般高了。老二娘家妈妈负责长春那个家管理,老二娘家妈妈是一个大家庭的姨太太,相当于是让大家庭休了出来的,因此老二与娘家其他人没联系,按老二自己的话说,她从十四岁出来,一直接受组织培养,她的娘家是组织。

    畏孙出生那年,老二娘家妈妈过世了,有怀疑这位姨在出门前让夫家整坏了身体,否则不会这么早过世。是一个好人,对家里四个孩子特别亲,对周围邻居家孩子也亲,但花钱呢就大方,幸好去的时候,大婆婆给了家底的。

    接她去的五个军人都是畏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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