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寨门门洞上面,我对他们说,我家土地已经在土改前全交国家了,只留下寨里几丘养身田,土改队没给我们定地主成份,定了个中农成份,你们批斗地主婆是找错了对象,回去吧。我们家解放前在沙江渡的田早交给你们沙江渡了。

    那豁嘴男人口齿不清地叫嚷着,嘴里可能说要娶你三太奶奶当婆娘,让老三以身谢罪咯。

    老三回家多年,方言说得蛮纯了。一听就平静地说,回去吧,你们家准备办酒席就是。

    那些人以为老三答应了,傻子似的立马转身回家,笑嘻嘻的很开心哦,弄得巫家寨人一头雾水。

    结果那豁嘴一回家就暴毙。那边又纠集人抬尸过来讨要说法,结果半路一个炸雷,抬尸的人全死了,有人说是吓死的,有人说是雷打死的。公安出面调查,沙江渡参与闹事的人证明,巫家两位太太根本没接触他们,抬尸的全是豁嘴的兄弟与堂兄弟,等于一次这几家男人全死掉了。政府最后是派人将这些人掩埋了事。

    老二骂了老三下手太狠,让老三去庵子念经一个月。

    过半年,老四回家了。老二跟陪老四回家的桂明与桂庭说了这件事,两兄弟给当时县委书记谈了这件事。

    在家,两个儿子单独跟她讲了一些事,主要是要在生活对老四多照顾。这时家里就四个女人,两个大女儿出嫁了,三姑娘参加工作在县城一处房子住着,结婚是当嫁妆送给了三女儿,小女儿还在广州读大学,毕业回来住另一套房子,结婚时也当嫁妆给了小女儿。后面两个女儿回家不勤,说老三有些冷峻。大媳妇,就是畏重孙奶奶咯,看到桂韵也出嫁了,家里就四个婆婆过日子,丢了工作回来照顾我们。回来才知道,大媳妇比老四还大一个月。大媳妇回家后,大家开始觉得家里热闹了。反正空闲,大媳妇就领着大家将房子后面的那些荒芜的地全开垦了。其实有这些地,我们家五个女人可以自给自足地生活。

    大队干部知道我们家情况,不干涉我们生活,口粮由队里分,但要交钱,不多咯。有一个蹲点的公社干部发神经,不知听三队什么人说咯,带着大队民兵过来要强制我们去参加生产队的劳动。

    你四太奶奶一听来意,指着大门门楣上那一排军属牌和一块烈属牌,对那蹲点干部说,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不是地主,我们更不是需要改造的地主婆。红色江山的打下,我们家是流了血的。指着畏孙的奶奶说,这位女同志可不是什么贪图安逸的懒婆娘,人家是正正经经的革命军人,级别不比你们县委书记低,人家可不是开除回来的,是请假回来照顾家里革命老人的,尽大媳妇之责。至于本老太的身份,你这级别不配打听。

    老四有时候爱憎分明,这次硬是跑到县里,说那蹲点干部领着民兵带着红缨枪上门威胁了她,县里只好将那蹲点干部处理了,可能是从政府干部直接降到林业局采伐场做工人。县里领导听两个儿子说了老四的身份,不拜访,更不敢得罪咯。

    如果没这一出,大媳妇本来答应桂明了,去小学教书,顺便可以照顾家咯。因为这一出,你四太奶奶有火气了,坚决不答应大媳妇去工作,说如果儿子孙子不养咱们,她把工资拿出来给大家生活,她工资不低。

    桂韵知道了,可能是给外面工作的人写信了,后面都定期汇款回家。桂月与桂韵也每年向家里交一个月工资,这些钱都让大媳妇存着。老四说,不是我们需要这钱生活,而是要让她们在内心里有四个妈妈的概念。

    两个人带一条黑狗走了十几里路。大奶奶要背畏重孙走一段,大巫说不用,他走得动,大太奶奶不用担心他,去的时候不是也是走过去的吗。听大太奶奶讲故事,还有一只乌将军陪着,好玩呢,不感觉累。

    五岁时,有次奶奶和四太奶奶带大巫去高市供销社,找三姑婆桂月扯布料做过年的新衣服。三姑婆桂月在高市镇供销社做主任,自然能弄到头子布。所谓头子布,就是一匹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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