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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姐舍得将兔皮拿出来了?”顾连山一脸诧异。自打兔皮拿回来,他闺女可能藏了!谁都没见着,也不知道她藏哪儿了。
“估摸是今儿太冷,我瞧那架势,缝的应该是件袍子。”
“那我得去瞧瞧!那兔皮都是你二姐自个儿抓兔子换的,这要是没缝好弄坏了,你二姐自个儿又得生闷气!”
顾连山解下腰间的围裙,叮嘱儿子看好锅里的糊糊,千万别溢出来,随后便急匆匆的出了灶房。
屋里,顾棠穿好针线,准备缝制最后一回,要是再不行,那只能花钱请人帮忙缝制。
刚下了几针,顾连山便敲响了门。
房门没上闩,顾连山力气大,敲了两下门就开了一条缝,冷风又钻进来了。
顾棠这会子本就烦躁,此时被冷风一激,火气更大了,没好气的喊了声:“进来!”
顾连山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是急躁的脾气又犯了,一不顺手就开始窝火。
推开门进来,看到顾棠还在跟皮毛较劲,反手关好门,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活计。
“打小你就不爱干这缝补的活计,衣裳都缝不好,你还想缝裘衣?”
看了几眼针脚走线,歪歪扭扭,稠密不匀。
本想上嘴用牙咬断线头,目光一瞟,看到顾棠身边放了一把剪刀,便下意识伸手拿过来,咔嚓几下,很快便拆了个干净。
放下剪刀,顾连山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头:“哪来的剪刀?”
整个顾家只有一把剪刀,一直在他老娘在手里,平日里稀罕的紧,等闲不借人使。
他闺女之前不止一次抱怨没剪刀用,缝补个衣裳啥的,全是用牙咬。
顾连山再次拿过剪刀仔细打量,越看神色越凝重。
银色的剪刀小巧锋利,约摸成人巴掌大,上面刻着细金色藤蔓,瞧着金贵又惹眼。
这东西一瞧就知道不是低贱之物,左右顾家是买不起的。
“前儿去送兔子时,碰上一队番邦来的商队,他们到处叫卖一些番邦那边的物件。
我跟着人过去瞧了几眼,一眼便相中了这把剪刀,我就拿兔子换了来。怎么样?瞧着可好?”
顾连山一脸狐疑:“这东西是兔子能换来的?”
顾棠不动声色的夺过剪刀收起来,语气淡定:“就是把剪刀而已,这东西咱们看着稀罕,没准在人家那里,这东西还没兔子值钱。”
顾连山一顿,细想想也是,番邦的东西他们这里的人看着稀罕,可在人家番邦人眼里,没准就是常见之物。
“裘衣爹给你缝,灶房里的热水差不多好了,你赶紧洗漱去,爹把糊糊都煮好了。”
将裁剪好的皮毛仔细的收起来,顾连山催她赶紧起。
顾棠正在收拾床上的碎片,听到这话手里的活计停了下来:“怎么今儿是您煮糊糊?您不怕我奶瞧见了骂我娘?”
“昨儿三郎没跟你说?你娘不在娘,去林家了。”
“怎么又去林家?”顾棠皱眉。
林家是张氏的前婆家,早年家里出了个秀才老爷,也就是张氏那早死的前夫君——林成才。
林成才比顾家大房那位强的多,二十几岁便中了秀才,虽说最后身子骨病弱,不再参加科考。
但人家的秀才功名是实打实自个儿考出来的,不像某人,那童生的名号水分大的能养鱼。
早年林家还算富庶,花银子给林秀才买了个衙门里的“主薄”之位,一家子也全搬到了北安城居住。
后来林秀才病死,林家二老带着孙子、孙女以及儿媳张氏回到了林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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