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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你了!”梅宫雪握住她的手,终于笑了出来。

    红袖特意准备了最香的花瓣、最柔软的睡袍,饶是她有心理准备,当看见梅宫雪骨瘦如柴、伤痕遍布的身体时,还是泣不成声。

    她还像小时候那么爱哭。

    但梅宫雪却是神色淡淡,因为眼泪早就流干了。

    她将自己整个人泡在浴桶里,感受着久违的暖意,“咳咳,再加些热水吧!”

    “小姐,温度已经很高了,会烫伤的!”

    “是吗?”

    那她为什么还是感觉丝丝寒意从四肢百骸侵入骨髓?

    红袖以为她风寒,特意多抱来一床被子,又暖又香。

    梅宫雪轻轻躺下,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是清晨醒来,枕头上一片湿润。

    今天是大年初一,雪已经停了。

    “小姐,非要戴围巾吗?现在只有这一条,还是白色的!”红袖面露为难。

    大过年的,人们都穿戴喜庆,讲个好彩头,哪有在脖子上挂白的?

    这有些不合适啊!

    “给我!”

    梅宫雪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将那白围巾紧紧遮在脖间。

    半个时辰后,她来到饭厅。

    “小雪,昨晚休息得好吗?快坐下吃饺子!”梅砚君笑着打招呼。

    梅宫雪穿了件和梅香寒一模一样的红装,可突兀的是,她脖子上严严实实地围着条白围巾。

    梅砚君一皱眉,但并未说什么。

    “姐,你坐我这!”梅香寒依旧很主动。

    见梅宫雪似在犹豫,她一把拽过对方,可紧接着笑容凝结。

    “咱们之前穿衣的尺寸差不多啊,怎么你的这件会这么肥?”

    梅宫雪没有接话。

    梅长恭闻言抬头,见梅宫雪虽然衣服穿得喜庆,但她人太瘦了,面无血色,还戴一条白围巾,多少有点渗人。

    他的脸色立刻沉下。

    “姐,你昨天就没怎么搭理我,今天可以叫我一声妹妹了吧?否则就是不原谅我!”

    梅香寒眼睛红红的,一边撒娇似的抱着梅宫雪的胳膊来回晃。

    梅宫雪看着她那张好似无辜的脸,突然一阵反胃。

    可能是她嫌恶的表情实在没掩饰住,被旁边的梅长恭捕捉了,直接拍桌怒道:

    “你有完没完?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大过年的戴条丧气的白围巾,跟个吊死鬼似的,晦不晦气?”

    他说罢直接动手,扯下了那条碍眼的围巾。

    动作太快,梅宫雪都没反应过来,赶紧用手捂住了脖子上的痕迹。

    一瞬间,感觉整个人好似被扒光了衣服一般屈辱。

    梅香寒还在天真地问:“你脖子上怎么会有一圈伤痕呢?”

    梅宫雪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索性拿开手:

    “是狗链子留下的,赵章那个太监不能人道,晚上便用这种方法折辱我!”

    桌上所有人的身形都猛地顿住!

    梅香寒脸色又惊又臊,“这种话…姐姐怎么能当着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呢!”

    梅宫雪冷笑,“是啊,你还是清清白白的,而我已是残破卑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