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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只是盯着饭店招牌不动,老崔关上车门后走过我身边,随口说了句:“今天AA哈”,便朝饭店里走去。说实话我心中有些恼火,但仍然配合着跟了上去。
进屋后,咨客迎了上来,我们一前一后的踩着她的脚印往前走,从她随行的介绍里我知道了这是家东北菜饭店。一楼没有餐位,全部打通做了前厅,右边靠墙的位置摆放了一些新鲜蔬菜瓜果,还设计了一处假山、流水的景色,做了云雾缭绕的装置。看着这冒出的云雾我发了呆,觉得自己的心间也被染上了一层云雾。
我们最后被带到了一个包厢里,通过老崔和服务员的交流,我知道了他提前定好了包厢。看到这相对于两人有些过于空旷的房间与桌子,我越发疑惑。
落座后,老崔自顾自的点了一些菜,我默默的喝着茶水,打算着不主动开口。下一刻老崔把菜单推到我面前,示意我可以加菜。我低饮着茶,摆摆手。
“我之前在市区内吃了好几家店,发现这家店的口味最是正宗。小郝,你是南方人,但我相信这家店也会合你的口味”。他低头喝了口茶,拿着茶杯说道。
“老崔,其实我想回家早点休息,但这点你好像并没有问过我”。我表达着自己的不悦,却是暗暗攥紧着拳头。
“我们是搭档了,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谈谈”。他又喝了口茶,面上展现着镇定与正式。
我没有回答,但传达着我的惊讶。
“我们可以谈谈徐志彬同志”。他双手环胸,一脸认真的望着我。
听到从其它人嘴里蹦出那个名字,我心中不知何故的涌出来一股悲伤,眼泪马上就要拼了命的跑出来,但我用尽了所有力气把它憋了回去,而后喉咙处又有些不适,赶紧夺门而出的跑到了洗手间。
当我吐了个干净,突然间心累极了,不太想面对包厢里的老崔。于是,微信里给他发了短信,直接打的回了家。
回到家,我像散架似的把整个人交给了床,蒙上被子缩成一方小小的天地,又很快的在被子里从抽泣到大哭。不知何时哭累了,也不知何时睡着了。
直到我半夜醒来,随手拿起手机,光线刺得眼睛有些不适应,看了时间是凌晨2点了,之后瞅见了蹦出来的微信消息,是来自老崔的:
小郝,我给你打包了饭菜,在门上挂着,记得取。
小郝,对不起。
我下床,打开客厅的门,果然门上拴着两个打包盒。
打开饭盒,里面有锅包肉、大拉皮和饺子。现在天气不凉,我也饿了,于是没有再加热,直接狼吞虎咽。
第二天,老崔一直避着我。
我想着几日后,是周大良的遗体告别会。在鬼使神差下,我决定去见一面。当做对逝者的告别,也想在参加悼念会的人中再收集些信息。
不知什么原因,我似乎对查案恢复了兴趣。
周大良约莫1米7左右,体重堪称得上重量级,大概一两百斤。
他躺在棺材里,让棺材显得鼓囊囊的。
我心中想,他这个体形估计有三高吧,再加上连续加班,过劳死太正常了。
何慧一如既往保持着疲态满满、了无生气的淡淡模样,仿佛稍微碰一下整个人就会垮掉。
她身旁的李平萍仍是满眼担心的看着她,一直将左手搭在何慧肩上,似是进行能量传输。
而周大良父母和弟弟三人,相比则是明显的悲痛,周大良母亲更是趴在棺木旁哭天抢地的悲鸣,一直念叨着“白发人送黑发人”。
引得现场不少人跟着抹泪,但也能看到一些人有着事不关已的漠然。
我递上一张纸巾,给离得最近的一位多愁善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