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无大碍,宋莲儿身子不舒服,你不如早些去看她。”
他冷淡地看她面上疏离,眉心紧皱,“廖云是谁?”
他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姜令窈愣了一下,随即垂眸低声道:“是寺中丫鬟,曾救我一命,许是刚才恍惚才将人认错,还请郡王不要介怀。”
“救你一命?”
裴行止身形一晃,向来淡漠的面上蓄满惊怒,“明珠,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
去年冬,她被逼去凿冰取水。
姜令窈一个千金小姐,如何会这些?
可她不去,他们便以她心不诚为由克扣她的用度,一开始是饭,之后克扣她的水,到最后,甚至让她去捡泔水。
去不去,对她来言都是死路一条。大雪封林,下山路艰难,姜令窈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中时,第一次生出绝望,恨自己为什么没死在宋莲儿父亲救她那一日。
若不是廖云救她一命,她或许早就死在那场大雪中。
他们都是苦命人,廖云也苦,身为妾室之子不得不假扮女孩伪装多年,最后却还是被逼上山。姜令窈和他相依为命整整一年,已将他当做自己的家人。
他们约定,待她回家最后看一眼祖母就远走高飞,去邻国生活,这辈子再不回来。
恍神间,裴行止怒意汹涌,将转身要离开的姜令窈扯住,“你不肯跟我说话?”
“嘶——”
他扯住手臂上的伤,姜令窈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骤白。
裴行止下意识松手,她挣扎得极用力,掀起袖口,露出藏在衣下的累累伤痕。
“怎么一回事?”
他面色骤变,“谁敢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