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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手心被冷汗濡湿，心口狂跳。她绝不能让廖云被裴行止盯上，若是连他也被盯上，那离开只会更难！
她直直看回去，语气冰冷，“廖云？上次若是没有他救我，我这辈子都毁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允许你说他！”
她说得越大声，越理直气壮，裴行止反倒不会怀疑。
“你非要订婚，可想过我的打算？”姜令窈冷笑一声，“口口声声说听我的，实际上自有打算，说这句话也不过是为了彰显你对我的纵容。”
姜令窈后退一步，“裴行止，我如何敢急着嫁给你？”
裴行止一顿，望着姜令窈的面色微有些复杂，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恍神间，他却心下稍安。姜令窈原先就是这样的性子，敢爱敢恨，明媚热情，谁惹了她不快，她定会直说，绝不憋在心里。
她这样一来，裴行止心里反倒彻底生不起气，叹口气抿唇道：“那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当时为什么要说他是女人，又在我将你从火中救出后，嘴里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
姜令窈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刺得她浑身一激灵，险些没抑制住面上神色。
她竟在被救出后叫了廖云的名字！
怪不得上次裴行止莫名其妙生气，这次又对廖云的事情格外警惕，甚至起了杀心。
姜令窈沉沉吸一口气，绝不让自己露出一丝胆怯，沉声道：“茶楼那次，是他第二次救我。”
“第二次？”
姜令窈嗤笑一声，面色更冷，“在青山寺中，我日日等着你们来救我，没想到最后却谁都没等到，还好路过的廖云救我一命，若不是这样，我早就死了。”
她说着，想起那个寒风凛冽的雪夜，声音中含上几分怨，“我为什么喊他的名字？因为我最绝望时，只有他救了我，你在哪里，你有什么资格怪他？”
她望着裴行止的目光越来越冷，这次的恩情她不会忘，可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赐婚的事情绊住，还要让祖母费心。
“抱歉。”
裴行止忽然哑了声，姜令窈看着他的眼睛已经渐渐泛起水光，让他心下微颤，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他上次让人去查清姜令窈在青山寺的情况，如今还没有消息，可望着她手上抹不去的伤痕，还有她与原先截然不同的冷锐，他已经猜出几分端倪。
她在寺中竟是有了性命之忧？
他的眸色冷沉，刹那间，心下那一丝压抑彻底爆发，生出几分无法抑制的怒火与愧疚。
他嗓音微有些干涩，难得服软道：“明珠，我不知道。”
姜令窈冷笑，看着这个过去曾让她情窦初开的男人，心里再没了原来那一分心动，只余下浓浓的厌倦，“你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裴行止，但凡你真将我当做未婚妻，那为何不来寺中看我？”
“你既然不来，我便将你当做陌生人，你我之间没有那么多事情，我就当过去的一切都是年少轻狂。可你为什么在一切结束后，还口口声声说要娶我，要让我嫁给你？”
“你是将我当做未婚妻？还是因为见我与别人走得近，占有欲作祟，心里不舒服？”
姜令窈是真的生气，说话声越来越大，胸膛起伏，面上泛起微红怒意。
他凭什么非要再来招惹她！
她转身就走，裴行止心里一慌，面上再没了平日的镇定，连带着声音中都露出些惊慌，“明珠！等等！”
他毫不犹豫扯住姜令窈的袖子，却不想她直接甩开，冷漠地转头瞥他一眼。
那一眼犹如雪中拔出的利刃，将他的心刺得鲜血淋漓，疼得他脸色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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