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免除了他们的死罪呢!”
“喔!”小阮公反应过来,挥着塵尾笑道,“这是好事啊!仲容派你过来,是专门来报喜的?”
“也不是。”孙经低头道,“我家大人说是有一件喜事要与您商议,本来他是打算亲自过来的,但昨天消息落地,大人大悲大喜下,一不小心,竟染了风寒,故而无法动身,就只能我来邀请您过去商议。”
“咦?喜事?很急吗?”
“大人说,倒也不是很急,但总是越早越好。您如果有空的话,我是备了牛车过来的,现在就能送您过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阮公也不好回绝了。他稍稍理了理头发,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现在出发,快去快回吧。”然后又问刘羡道:“我看你上次和鄄城公相谈甚欢,要不要同去?”
刘羡想了想,婉拒道:“鄄城公说是有事与老师商议,我去干什么?”
“也好。”阮咸微微颔首,“那就明日再见吧!”
说罢,他披身布袍,端碗肉汤,提壶热酒,这样施施然坐进了牛车。而刘羡又在阮庄练了两个时辰剑术,也就骑马返家,至于鄄城公找小阮公要商议什么,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第二天一早,刘羡再次赶往阮庄。此时小阮公已经回来了,他听见学生的脚步声,就立马把刘羡叫进来。刘羡还是像往常一样,恭恭敬敬地向老师行拜礼,结果抬头一看,发现小阮公今日格外的笑容可掬,但听他说道:“如今天下一统,四海清平,已经有好些年了,我们这些老人也已老了,也是时候多为下一辈考虑考虑了。”
刘羡听着小阮公的话语,有些没头没尾的,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干脆问道:“老师的意思是……”
小阮公没有继续和他猜谜语,笑道:“辟疾,我在想,可以给你介绍一件婚事。”
“啊!这……”刘羡听闻后着实吃了一惊,不由说:“学生实在没有想过此事。”
小阮公拂髯长笑道:“门第契投、婚配得所,则寿气纯合、家业兴旺。现在中原大族已经相互姻亲近百年,清流常澈、高门相望。这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前途,我作为老师,岂会害你呢?”
这个话题对刘羡来说,显然太陌生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唯有垂耳听命,看小阮公往下如何说。
小阮公像是在回味一件杰作,颇有得意地说:“你猜猜看,为师给你找的哪家亲事?”
刘羡有些莫名其妙,但看着老师的表情,再回忆这几日在阮庄的遭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令他不可置信又无法逃避,愣了一会,刘羡小心翼翼地问道:“莫非是……鄄城公家?”
“对!哈哈哈哈……”小阮公见刘羡这个表情,顿时不断拍膝,放声狂笑起来,一时间须髯皆乱,好像柳絮粘在了脸上,简直是一个老小孩。
良久后,他才平复过来,对刘羡说:“那天他在这里,听了你那番高论,实在难以忘怀。后面皇帝作为又正如你所料,他更是心动!昨日便特地请我过去,说你年少英姿,有不世雄才,商量着,想把你招为女婿哩。”
受人夸赞,固然是一件非常让人高兴的事,但若是涉及到终身幸福,却又不得不慎重考虑了。一时间,快乐、纠结、茫然、抗拒……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刘羡心头,继而让他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想象,但这些念头过于纷杂,根本理不清一个头绪,最终只能撕扯得他一片空白。
好半天,刘羡才缓过神来,双目看着小阮公,但还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阮公看出了他的窘境,含笑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和担忧,但我和鄄城公都商量了许久,大概都讨论过了,你但说无妨。”
刘羡犹豫片刻,先是说道:“老师,学生才虚岁十二,结亲是否太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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