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汇,但是相比之下,在意境上落了下风。
乐广请陆机当众讲一些写诗的心得,陆机礼让一番后,便说道:“世人写诗,多绞尽脑汁在辞藻上,这是落了下成的,写诗与写赋写文不同,是意在文前,不需要诗人点的太透。”
“诗人应该耐住性子,想清楚怎么压制自己的情绪和心意。这就和拉弓射箭一样,压得越久,就是瞄准得越久,最后点题的一瞬间,就是松弦的一瞬间,做得准备越足,最后的意境就越有韵味。”
这番话说得很有见地,刘羡和自己的写诗经验结合起来,也觉得确实如此。
不过就在众人其乐融融的时候,贾谧突然感叹说:“欸,扫兴,扫兴。”
他这话说得毫无征兆,刚发完言的陆机脸色顿时大不好看,他虽然入京不过一月,也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鲁郡公政治能量巨大,无论他在扫兴什么,都对自己的声望有极大的影响。
张华非常欣赏陆机,面对这个状况,他主动圆场说:“怎么?长渊,莫非是对作诗没有兴趣?”
贾谧用靓丽的眸子瞥了一眼,露出笑容来,一时明媚灿烂,仿佛娇俏的少女,他道:“倒不是这般。往日我常常作诗,也喜爱作诗,今日诗会上的诗,其实也有不少佳品。我说扫兴,倒不是因为诗歌而扫兴。”
见贾谧不是故意拆台,张华松了一口气,他笑问道:“喔?那长渊是因何事而扫兴啊?”
贾谧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悠悠然饮了一口酒,先瞅了陆机一眼,又看了刘羡一眼,搞得刘羡一阵莫名其妙,才听见他说道:
“若在往日,我定然会因为诗会而欣喜非常。不过在今天,我听了陆士衡与刘怀冲两位的制度之论,简直是大开眼界,只觉六腑都为之一新,此刻再听诗歌,就好比让我痛饮一顿美酒后,再喝清汤寡水,实在尝不出什么味道来了。”
原来是捧场,在座的众人的神色更加放松,乐广也笑道:“像我们虽然处庙堂之上,但到底都是些老人了,国家未来能否繁荣昌盛,还在你们这些后进身上。今日这趟文会,我见到了这么多后进俊彦,远胜于我们当时啊!国家未来兴盛,也就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欸!彦辅公怎么能如此自贬呢?”陇西王世子司马越在一旁吹嘘说,“国家草创,平蜀灭吴,都是您这一辈人的功劳,不管是运气还是时势,我们这些后来人都难以比拟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哈哈大笑,只有陆机和刘羡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司马越方才那一句话,直接戳到了两个后来人的痛处,祖辈的功业,都成了眼下和平的注脚。
不过笑过之后,贾谧话锋一转,对着众人说道:“不过我还在想方才的问题,两位都贡献了非常精彩的看法,但是观点却如此争锋相对,我们就这样草草结束,不分个高低上下,有些不应该吧?”
这话说得石崇颇有些尴尬,他之所以草草召开诗会,就是因为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毕竟刘羡和陆机谈论的实在是过于敏感,涉及到一个国家的根基,扩展开来谈,甚至很容易牵扯到司马氏上位的辛秘。不管是肯定还是否定,都容易落人话柄。
故而他说:“这种关于国家根基的大事,还是等他们进入朝堂中枢后,亲自面呈给陛下吧。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眼下说这些,徒然生些事端。”
但贾谧还是毫不在乎,不依不饶道:“在座的都是名门之后,将来都是要出将入相的,有什么值得避讳的?而且难得大家这么多人在一起,可以畅所欲言,依我看,正是适合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
“何况,只不过是让诸位评个高低而已,难道有什么可疑虑的吗?”
贾谧在座上侃侃而谈,令众人都有些诧异。其实若论方才政论的高下,结果还是非常分明的。
陆机的封建政论虽然严丝合缝,极为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