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赵主任,你的话有误!请允许我解释一下。”

    “什么?”

    “我只是代理主任,这个职位是暂时的,随时都有可能被替换。”

    “我与他之间,仅仅是纯粹的工作关系,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些复杂纠葛。”

    赵珊闻言,冷笑一声:“代理与实任有多大差别?”

    “哼,在我看来,差别不过是一张纸的距离。”

    “你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休想撇清关系。”

    “其次,秘书与领导的关系非同一般,许多领导的事都知道或耳闻。”

    “甚至参与!”

    江昭阳反问道:“我是秘书?”

    “层级高的领导才有秘书,这是规矩。”赵珊迅速回应,“但是,乡镇一级党政办主任也大差不差。”

    “有其实而无其名而已。”

    江昭阳玩味道:“请问赵主任一下,有个事儿想向你请教,可以吗?”

    “什么事?”

    “请问,哪个贪官行事不隐秘?”

    “多一个不相干的人知晓,是不是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赵珊听了一愣神。

    然后她耐着性子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

    “一个染缸里,即便是最纯净的白布,也难以保证不被污染。”

    “更何况是人呢?”

    “当然,我们党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于犯错误的同志是给出路的。”

    “现在找你来,是要让你迷途知返,在挽救你。”

    “是给你一个机会。”

    “现在的形势你很清楚,傅正亮的问题已经浮出水面。”

    “作为他曾经的下属,你是否愿意站出来,交待他或你自己的问题?”

    说到这里,赵珊停顿了一下,“想好了吗?”

    对于傅正亮的贪腐问题,江昭阳确实知之甚少。

    甚至可以说毫不知情。

    傅正亮之所以看中他,不过是因为他毕业于985名校,能写一手好材料。

    仅此而已。

    就是贪官也要用人才,也要出政绩。

    就是上报的材料也得入上级领导法眼,不是吗?

    为傅正亮涂脂抹粉也好,歌功颂德也罢,那也是身不由已。

    但是若论贪腐,江昭阳与贪污腐化还是沾不上边。

    可是赵珊哪里肯相信?

    她还指望从江昭阳身上打开缺口,趁胜追击,扩大反腐战果呢。

    赵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嘲讽,几分威胁:“江昭阳,你真的打算顽固到底,死咬牙关不松口?”

    “或者,你还在心存侥幸,还想等待傅正亮翻盘?”

    “我确实不清楚啊,你总不能逼着我无中生有,捏造事实来迎合你们的需要吧?”

    赵珊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赵珊面呈愠怒之色,冷冷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你这种顽固不化、冥顽不灵的人,并不罕见。”

    她猛地一挥手,厚重的窗帘被人拉上。

    赵珊冷冷道:“不说,在这小黑屋里呆着。”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你按一下坐椅上的铃!”

    说完,她起身与纪委的工作人员一道出去。

    刹那间,室内灯光顿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