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给一脚踹进了人群之中。

    眼见壮汉猛然又上去扯住了他的衣领,那拳头紧紧的捏着时,却是莫名的停在了半空之中。

    察觉异状,壮汉当即骂骂咧咧的转过了头,两眼方一直,口中说的粗话瞬间就温顺了下来。

    “啊,银枪小白龙,白龙大爷啊,我……我和之(这)个小书生正闹倒玩嘞!”说着,壮汉使劲扯了瘦子一把,道:“是不是啊,你讲话啊!”

    “哼!”

    张小宁轻轻的喷了一口酒气,松开捏住壮汉的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开口亦是熟练的川话,道:“你先让拉(他)起来。”

    原来方才那壮汉正欲发暴时,乃是张小宁突然出手阻拦。此时见他得手放开,大家伙也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手臂重回自由,酸麻的感觉直从大膀子处传向两边,一边传到心脏,令人忌惮;一边传到手指,酸软无力。

    眼见瘦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张小宁才换了一种口吻道:“熊泼皮,你来讲讲,昨儿个胡老爷家里的三只鸡上哪嘚kei(去)了。”

    “之个……之个,我……我,之个小叻quo(确)实是认不倒啊。”

    “哦。”

    张小宁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举起手来,左手成拳,右手舒服的按起了左手手腕子。

    “我……我我,小叻不晓得白龙大爷在之嘚喝酒,打扰雅兴之处还望不要见怪。小叻,小叻这就走,这就走。”

    熊泼皮掉头就走,完全就没有一丝丝方才的英雄气质。刚走得没两步,便听得身后的张小宁道:“站倒!”

    两字一落下,熊泼皮当时那汗毛就根根竖了起来,慌忙之间转过身来,两手一着揖腰就直直的对着张小宁弯了下去。

    “敢……敢问白龙大爷,不晓得……不晓得还有啷子吩咐?”

    “把酒钱结嗷!”

    “之就结,之就结!”

    熊泼皮不仅回答得爽快,动作也是奇快。而且不仅是掏钱的动作快,离去的速度亦是健步如飞,仿佛是要去干一件十万火急的大事情一般。

    待得闹剧散去,大家伙也是无趣的各怀心思的各落其座。看了看倚在楼梯口上的王晓,张小宁便对着那瘦子道:“你跟倒我上来一哈。”

    “是。”

    两人缓缓重新落座,那瘦子却是死也不肯坐下。劝得良久无果之后,张小宁也只好由了他。

    “周……你叫……”

    “周文若。”

    “哦。”

    话还未说完,瘦子便连忙开了口,一时间,张小宁倒是有些轻微的尴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这王晓的面前,他突然觉得自己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紧张。

    “你给我说说吧。”

    “这,好。”

    周文若斟酌了一会儿,一咬牙就道:“其实,其实这钱是我偷的。”

    “啊?”

    两人异口同声皆是惊讶,两眼相对,那眼神中所显示的皆是不可思议。

    “我偷我婆娘叻。”

    “你婆娘?”

    “嗯!我娘半个月前得了风寒,可是我阿(那)个婆娘却不肯出钱跟(给)拉抓药。三拖两拖,我娘叻病也变得越加叻严重。就在……就在今天,我娘她……她都咳出了血。所以我走投无路之下就把我婆娘的钱给偷了,本来是准备去药房抓药叻,没想到走到半路就被这熊泼皮给拦了进来。也不知道他是啷个(怎么)晓得叻,如果,如果今天没有你叻话,我恐怕……我恐怕……”

    突然,这周文若却是哽咽着再难说话。

    “区区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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