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这次夏颂白是真的很用力地婉拒了,自己步行半小时走出富人区,总算搭上了车。
今日是个晴朗天气,远方浅水湾海岸线绵延,游人如织,风景最好的一段,被截入私人府邸,行人止步,反倒显得寥落。
夏颂白坐了将近一小时出租,从浅水湾抵达旺角,因为堵车,额外多付了一百块。
路边商铺林立,各色招牌如招魂幡,林立在灰色的都市森林。
夏颂白轻车熟路,先去早餐铺子打包了外带,而后拐入巷中,沿着生锈狭窄的楼梯,路过电玩同租书铺,到了四楼时停下,敲了三下门。
门内没有反应,夏颂白蹲下身去,把门口的地毯掀起,取出钥匙插入门锁,还没拧开,大门突然从内侧被人拽开。
水汽夹杂着海盐薄荷的洗发水味道飘了过来,狄过星神色不善地站在那里,上身赤裸,腰上围着一条浴巾,腹肌和人鱼线处,露出盘旋的双头蛇纹身,嚣张而狠戾,充斥着不祥的性感。
他一头银蓝短发,湿了水,全部捋向后面,整张脸窄而立体,高鼻深目,剑眉皱着,一脸不爽地看着夏颂白。
“你来干什么?”
夏颂白冲着他吹个口哨:“昨晚多谢你替我送餐。我给你买了早点,一起吃?”
昨晚夏颂白就是拜托的他来给自己送茶叶,现在当然要来表示感谢。
狄过星脸色更臭,没说话,把门甩上,甩到一半怕撞到夏颂白,又反手拉开:“随你。”
夏颂白见怪不怪,进门换上自己的拖鞋,将拎来的早点放到桌上。
狄过星重新回到浴室,片刻后出来,已经穿上了t恤长裤。
夏颂白问他:“比赛赢了吗?”
“赢了。”
“第几?”
“废什么话,赢了当然是第一。”狄过星把夏颂白买来的早餐一个个拆开,拆到某个包装特别精美的袋子时顿了一下,“这是什么?”
夏颂白看了一眼,连忙伸手去拿:“这个不是给你的。”
狄过星手快,已经拆完了,露出里面一只精巧的紫砂小缸,再打开,才能看到内里密封保存的一块茶饼。
狄过星低头嗅了嗅,夏颂白问:“闻得出来吗?”
“我又不是狗。”狄过星嗤笑一声,“这么大方,谁送你的?”
夏颂白不懂这个:“很贵?”
“我昨天给你送去那些茶叶,有价无市。这个,有市无价。”
狄过星从小是他外公带大,外公在福建那边有整片的茶山,几乎是和茶一起长大。
他说的话,夏颂白还是很信服的:“我不知道这么贵重,那我还是还回去吧。”
狄过星似笑非笑:“昨天你在外面过夜了?那人谁啊,让你大半夜喊我送茶——按理说,不是该送避丨孕套吗?”
他说话肆无忌惮,夏颂白耳尖一下子就红了,像是水蜜桃的尖尖,让人好奇,要是吮吸一下,是不是能品到蜜糖滋味。
“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你不要瞎说。”
狗屁未婚夫。
狄过星视线扫过夏颂白,重点看了看他的脖颈,没在上面看到什么被亲过啃过的痕迹,这才懒洋洋地垂下眼睛。
“你那个未婚夫,呵。”
什么都没说,比什么都说骂的还脏。
夏颂白非常欣赏他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但是嘴上还是要护着廉晟,很虚情假意地说:“你不要说晟哥坏话。”
狄过星没做声,夏颂白惦记着要把茶饼还回去,就站起身来:“你自己吃饭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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