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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慎身形高大,剑眉星目,不怒自威,再加上常年练武带兵,一身气势很是唬人,一打眼就晓得不好惹。但颜朝年不怕他,不好惹那也是在屋外,屋内还是很好惹的。
而此刻不好惹又好惹的袁慎坐在营帐内端详手里的一方锦帕,那是一方银白色素锦,上面绣着两只肥猫,一只肥猫在玩线团,一只脚边有一柄金色宝剑,模样皆是憨态可掬,活灵活现。
只可惜那只玩线团的肥猫上脏了一块,让他不由得眉头轻蹙。
一旁翻看账本的副将谢本兴忍不住伸长脖子仔细瞧了一眼,“洗不干净了?”
“嗯。”
肥猫上被沾上了血,血印子怎么洗都洗不掉,袁慎收起锦帕,“传令下去,再休整三日。”
谢本兴挑眉,“你这是怕嫂夫人看见掉眼泪吧?”
武将出征哪里可能不受伤,袁慎也不例外,在和敌方将领的交手中竟被偷袭,差点遭到重创,好在副将救援及时,可惜伤口迟迟不能痊愈。
想到家里那个在外雷厉风行,关上门就喜流泪的女子袁慎的脸色柔和了不少,她在受了气了后总会红着眼圈搂着他的腰说:我被欺负了,你要替我出气。
可怜的很。
也不知道小一年的时日不见,她受了气会怎么办?
会不会半夜抱着被子哭。
一想到这里就想快马赶回,又想着她若是见着他的伤口,会不会哭的收不住,最后厥过去。
还是再忍忍吧。
颜朝年耳根子有些烫,李春碎碎念的声音成功让她捂住了耳朵,“二舅,能不能不说了。”
大舅舅不在,谁来堵了二舅舅的嘴,他怎么那么能说?
李春可不听她的,还在给她说孰轻孰重要分得清楚,亲疏远近要心里明白,吧啦吧啦~~~
“反正你自己当心,明日去把话说清楚,将人打发了,能不见就不见。”
总算说完话的李夏转了身,摆了摆手,“不用留饭了,我走了。”
颜朝年狠狠地松了口气,可算是说完了,李春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我说不留,你就真的不留?”
母女俩都一样啊,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受欢迎呢?
颜朝年干笑两声,“回回走回回都问,我回回挽留你回回不留,所以我留还是不留?”
李春笑道:“我回回走回回问,你回回留我回回不留,我即便不留你也该留。”
颜朝年笑了,“所以...我留?”
“不用...我不留。”
李春笑着走了,有时候这个外甥女说话就怪有意思,其实他一直都觉得外甥女有点装相,她在外表现的并非她真实的性格,所谓的稳重都是装的,她小时候可是皮的很。
颜朝年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随后一想到明日那父子俩又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就翻了个白眼,正要被进来的颜母看了个正着,以为她和李夏谈的不愉快,“和你二舅没说好?”
担心李夏嘴上没个把门的胡说八道惹了颜朝年伤心,叹息一声开口劝说,“你二舅就是嘴上说说,她是心疼你之前吃了亏,又气自己不能给你撑腰,至于你外公...”
“你外公那人别理他,他老了,人也糊涂了。”
李家的老爷子对颜朝年有些怨气,李家几代商户,没少受到官府欺压,自然希望家中能出一个有权势的人能庇护他们,将颜母许配给颜父就是看中颜父的潜能,颜父也不负众望,科考高中当了官,李家的日子也好了起来。
后来颜朝年嫁到伯府,李家老爷子大喜过望,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才豁出去扩大李氏织锦坊,还买了山头,谁知好景不长颜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