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信息一一记在心里。看在他人眼里,不亚于当世诸葛。

    谢安石渐渐对此人另眼相看。

    石泉子在人群中默不作声,听到谢安石讲起北伐故事,才竖起耳朵恭听。

    谢安石欣赏梁岳的才华,于是直接开口,道:“可愿去北府军辅佐谢玄?老夫保举你为都督参军、中书黄门侍郎。文武并举,让你大展拳脚。”

    此言一出,喧哗声音一静。

    其余人心如死灰,今日的头彩,竟为寒门所窃。

    陆谦之点头赞许,终于出头了,也无愧当初梁衡救命之恩。

    “在下也就嘴上功夫厉害,当不得如此大任。”梁岳摇头拒绝。

    卷,太卷了,前世恨不得一分压倒上千人,工作也跟人争,争到所有人都没有好处,精疲力尽。

    这一世想换一个活法。

    他不是金刚不坏的神仙,被强弩围攻,也得变成刺猬;面对集团冲锋,长明灯焰也得歇菜。

    况且他把会的都交给刘充了,论领导力与人格魅力,刘充皆是一等一的存在,自己所传的理念与提示,足以令其战功卓越,官拜都督。

    北伐不仅涉及军事,更是要在不影响国力的情况下解决各方猪队友,这样太烧脑了,接了这个活,恐怕活不到五十。

    北伐的事,交给专业人士即可。

    蝴蝶已经扇动翅膀,未来会变得更好。

    “所以,太傅还是另请高明吧。”

    梁岳拒绝了谢安石的招揽。

    “糊涂啊……”

    “机会白白错过。”

    “寒门子目光短浅。”

    众人惊讶万分,内心暗骂。陆谦之更是捋断了胡须,心中暗道糊涂。

    竟然有人拒绝谢安石的招揽。

    谢安石是谁?谢与马,共天下。他一句提携,皆能令人平步青云。

    谢安石自嘲一笑,道:“也好。”

    之后,老人兴致缺缺。

    众人一路下山,梁岳失去一步登天的绝佳时机,又回到寒门庶族的身份。

    士族阶级如壁垒,王、谢、庾、桓互相嫁娶,往下皆是下嫁,其他等级士族皆是如此联姻。

    先渡河的先抱团,后渡河的被压榨。

    寒门子弟没有地位,庶民更是猪狗不如。

    其他人与梁岳隔开一段距离,若非谢安石在此,早有人出言驱赶。

    湖边停下,谢庆之扶着谢安石苍老的身体来到水边。

    他形如枯槁,双眸冷锐,心神渐渐飘向远方。

    会稽东山的烟云水气,与当年风流自赏的自己所看的别无两样。

    天地万物皆在,只是自身已老。

    回想起种种往事,谢安石以为自己必定悲伤不堪的往事,如今想起只道是稀疏平常。

    缺憾也好,功业也罢,皆随着自己入土,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己总算没有辜负先祖父与先考的期盼。

    “诸位有何诗句?”谢安石问道。

    这下,憋坏了的众人宛如争奇斗艳的公鸡,纷纷献出提前准备好的诗句。

    有的又臭又长,满篇称颂集会盛况;一看就是套着兰亭集序的公式。有的描述谢安石一生功业,拍他的马屁。

    也有人故作高深,咏物言志。

    谢安石表面赞许,眼中波澜不惊。

    在梁岳感应当中,谢安石浑身死气,乃命不久矣之兆。

    轮到梁岳,有人看他呆愣原地,躲至一旁,以为他不擅长诗歌,于是说:“梁长史,可有诗句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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