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透过篱笆,见到一白袍和尚开门,和尚面白无须,神色儒雅,约莫四十岁。

    “先师逝世十年有余,在下是先师弟子解空,阁下是……?”和尚开门迎老人进来,两人坐在石桌,和尚拿了点茶水出来。

    “南海鲍靓。”鲍靓捋着胡须,笑而不语。

    “鲍靓……”解空眉头一挑,心中默算了一下,略带惊讶,“您是师父说的神仙太守?您老今年岂不是一百二十有余?”

    果真是神仙太守。

    “哪有什么神仙太守,老道今年,九十六,世人以讹传讹罢了。”

    炼丹方士钱财消耗甚大,通常依靠权贵炼丹,为了博取信任,往往谎报年龄,二十说成四十,四十说成六七十。

    问就是驻颜有术。

    两人谈及一路见闻。

    解空叹息,道:“我极少下山,汉室衰微年代,世家门阀割据,一身不甘为之奈何,不如避世修行,远离尘嚣。”

    “仙师此次为何出山?”

    “造访故人,踏遍青山。”鲍靓神色黯然,修道多年,终无所成。

    到此岁数,已知晓天命,趁着尚有余年,寻一地了却残生,顺便拜访名山大川,探望当年故人。

    解法已逝去,另一个估计也差不多了。

    先前听说此人隐居在此,不知可有此人消息。

    想到这里,鲍靓问道:“会稽可有知名方士?”

    “呵呵。”解空嘲讽一笑,“那就多了,空盆变蛇的王术士、隔空取物的刘和尚、还有一个更厉害,自称从黄初元年活到现在,士族对此人多为热捧,又刮起服丹求药之风。”

    “哈哈,痴愚鼠辈。”

    鲍靓开怀大笑。

    求仙多年,如何不知仙路已断。

    他抱着侥幸寻仙多年,不还是抱憾而归。

    “不过有一人,或许有真本事,此人炼青柳丹,医病无数。平日行事低调,不夸大声名。”

    “名梁岳梁山伯,人称柳庄狂士是也。”

    “哦?此人身在何方?”

    “我也想见此人,不如一同前往?”

    “也好。”

    两人一路前往柳庄。

    柳庄地界,稻米丰厚,农人收割秋稻。

    沿路问过去,皆对这个庄主称赞有加。

    “是个能人,并非沽名钓誉之流。”鲍靓暗暗点头。

    这青柳丹想必是真。

    鲍靓尤喜拜访这些有真丹方的方士。

    部曲门将看到两人是方外之士,也没有过多询问,便带两人前去拜见。

    两人怀着疑惑穿过农田。

    很快,便见前方田垄有个头戴斗笠,卷着裤脚的年轻人。

    “此人正是庄主。”

    鲍靓见多识广,但接触的无一不是淡雅隐士,世外方人。

    或烧香炉鼎,斋戒洁冠;或静室谈玄,鹤氅羽衣,再不济也是田园梅菊,清静自然。

    还是第一次见到泥泞稻田,亲力躬耕的人,而且样貌还很年轻。

    “羡之,良种已选出,按照甲三组数据,明年收成至少可涨三成……”

    梁岳说道,闲暇时光,除了修道炼丹,便是研究农事。

    先前探访民间,他发现寻常人家耕地至少需要两人、两牛、一犁;即便有了这些,仍需要水利、避税、好气候、无战乱等条件,小门小户耕种风险性极大。

    没有这些条件,粗耕粗种情况下,一户人家至少百亩地才能养活自己,这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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