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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巾。”

    低沉的声线令宋清回过神来,然后在心底松一口气。

    没问题,洁癖还在。

    他有随身在西装口袋揣湿纸巾的习惯,听到谢长时的吩咐,立刻上前将湿纸巾递了过去。

    谢长时垂眸接过,右手长指握住少年纤细的手腕,指腹贴上去就被那种柔软滑腻的触感给刺了一下,一两秒的停顿之后,他宛若无事发生,将手腕往下拉,纸巾抵上容镜的掌心,擦了擦。

    宋清:“……”

    不同于宋清的无言,容镜眨了眨眼睛,砰砰乱跳的心脏在这一刻突然平和下来。

    以前他出去玩,每次回家都会被谢长时拉着洗手,一边洗一边被教育:“要注意卫生,小心得病。”

    然后拉过纸巾裹着他的手指,精细地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是谢长时。

    容镜又往前走了两步,小声说:“这次我真信你是谢长时了。”

    他指了指谢长时的手,补充:“你给我擦手的习惯还没变。”

    擦完掌心,从中指的根部往上,再向两侧擦。

    谢长时掀了掀眼皮,突兀地笑了一声。

    突然的笑容软化了他禁欲而冷漠的眉眼,也轻易压住了他身上自带的那股由内而外产生的压迫感。

    容镜看得有点呆,问他:“你笑什么?”

    “笑你也没变。”

    容镜蹙眉:“我变了,我有注意卫生,吃饭前都有洗手的。”

    “不。”男人修长冷白的手指捏着那湿纸巾,随意地团了团扔进走道的垃圾桶内,手指自然垂落,露出青筋脉络分明的手背,他说,“我说的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傻呆呆的。”

    话说完,不等容镜气急败坏上蹿下跳,他的手掌落在少年的脑袋上,轻轻压了压,侧身而过的瞬间偏头回望,晚霞在他身后拢出不太真切的温柔:“但也一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