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吧,你们肯定饿了。”姐姐也点了点头,擦着泪水笑着帮父亲拎起行李走进屋里。
“弟娃儿嘞?”父亲问道。
姐姐这时也发现弟弟怎么不见了,四下一看,才发现门后滴溜溜一双圆圆的眼睛偷偷看着。她笑着拉出弟弟,“你不是吵着说要爸爸吗,怎么现在躲起来了嗦?”说话间,弟弟又溜溜的躲到姐姐背后,探出脑袋来看着父亲。“哎呦快来噻,你这个娃儿,”说着姐姐抱起弟弟走到父亲面前,“叫爸爸!”
“爸爸。”弟弟怯怯的叫了一声,看了一眼父亲,又转头扑向姐姐怀里。
“哎!弟娃儿让爸爸抱一下!”说着,父亲从姐姐怀里抢过弟弟,抱在怀里亲了起来。
弟弟被他的胡子扎的哇哇直叫,父亲哈哈笑着,姐姐也笑着说么得事,哎呀,你让爸爸亲一下子噻,你们两个耍,我去下饭咯!
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会便摆了满满一桌,平日里苍白发青的灯管,今天似乎也发散出温暖的色调,充盈着整个房间。
姐姐心里暖洋洋的,整个人像浸在了热水里,身体里的疲乏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她的身体变得懒洋洋的松软,脸上带着微笑,身体侧在一边手撑着下巴,看着桌上散发出的热气在带着光晕的柔和色调里衬托出父子俩欢笑的脸。
她累了,晚上沉沉的睡去,连什么时候弟弟偷偷爬上了她的床都不知道,而一睁眼,天已大亮,父亲正做好早餐等着她和弟弟起床。
父亲说等会吃完饭了去看看老两口。姐姐点点头说,纸火已经买好了。父亲说看到了,但还是想自己再买些。
吃过早饭估摸着纸火店开了门,一家人便带着几样祭品出发了。一路上父亲问着关于二老离世前后的事情。其实这些事姐姐在电话里都跟他说过,但是父亲还是有些絮叨的问着,姐姐则耐心的一遍遍复述,尽量多的说出那些之前不曾想起的细节。有时候父亲听到会沉默半晌,才简单回应一句。姐姐只觉得父亲比上一次离开时老了很多,两鬓和头顶已泛花白。
姐姐心里有些忐忑,她甚至有些担心,怕父亲在二老墓前会过度悲伤。然而父亲刚开始并没有哭,只是一言不发的摆好祭品香烛,仔细的烧起了纸钱。慢慢的,父亲开始小声啜泣,继而哽咽着哭出了声,直到最后双手撑地,放声大哭。他眼前的地面被泪水打湿了一块,又慢慢干去,直到他浑身颤抖着再也没有力气哭出声。
纸火的灰烬被风吹起,混杂着泪水和鼻涕,沾了他满满一脸,让他的眼角嘴角变得黢黑。
姐姐抚摸着父亲的背,仔细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和尘土,直到他慢慢平复。两人等最后一点灰烬熄灭,便斟献了茶酒,收拾了地上,互相搀扶着下了山。
中午吃完饭,姐姐带着父亲去村长家登门拜访。父亲把两大包从国外带来的土特产塞到村长老婆手里时。村长老婆笑着说你太客气了老孟,你回来本应该我带着娃儿们去接你,反而让你破费,真是过意不去。父亲连忙摆着手客气的笑着说不破费不破费,一点儿心意,然后邀请村长家明天晚上去镇上吃饭,聊表谢意。村长老婆爽快的答应下来,抱着弟弟说么得问题,明天给弟娃儿点一只大龙虾,让你娃儿好好吃一顿!
第三节
父女三人早早的来到酒店,晚市还未营业,服务员一个个的都趴在桌上或躺在凳上睡着,只有一个值班的姑娘懒散的爬起来把她们引到包厢。她听父亲说要晚些等人齐再点菜,便倒了三杯开水,扔下菜谱又去睡觉了。
快到晚饭时,村长老婆带着女儿,笑盈盈的打着招呼进来。
父亲把她让进里面落座,递过菜单请她点菜。她谦让一番后便不再客气,各色冷热大菜汤碟饮品不一会儿都悉数点好。茶水上桌,等菜上桌之间,村长老婆和父亲聊起了上次见到五百的故事,半开玩笑的说着他装腔作势说英语,像个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