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驿站,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会儿?”

    先前骆云桥高烧濒死,骆泽峰到的时候她才刚被昭觉寺的僧人抢救回来。

    只是昨日骆老太太回府,特意遣他今日来接骆云桥,就是想看看这个流落在外的,从未见过面的孙女,所以他得赶在天黑之前带她回去。

    因此便没顾她高烧刚退就直接带她上路了,现下心软下来后,看她虚弱难受才察觉不妥。

    可惜,骆云桥的心已经死了。

    她的心情已经不会因他,或侯府任何人有波动了。

    “还好,没死,不用休息。”

    清冷的声音疏离淡漠,拒人于千里外的气息扑面而来。

    骆泽峰不爽,“我好心关心你,你阴阳怪气什么?”

    “那你想我怎么说?”骆云桥问,淡漠无波的眼遥遥的看着骆泽峰。

    初入侯府时她渴望亲情,也怕没见识被人笑话,无论和谁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可她的讨好并没有换来任何善意,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不亲近她,府里下人拜高踩低,表面尊重她背后嘲讽她,用劣质物品糊弄她……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既然讨好无用,她为何还要继续讨好这些人?

    “你……随你,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骆泽峰脾气不好,又不喜欢骆云桥,心软也不过一瞬,不被接受就立刻又变得冷漠起来。

    “反正难受的不是我,走,驾车,赶紧回侯府,迟了爷剥了你们的皮。”

    这话说完,骆泽峰骑马如离弦的箭一般非快冲了出去。

    车夫不敢耽搁,立刻扬鞭追赶。

    “小姐,二少爷难得对你软和一次,你何必这么和他说话。”银心心里替骆云桥着急。

    “不这样,他就会对我好吗?”

    骆云桥昭觉寺雪天被罚跪经的事情就在眼前,这个问题银心无法回答,索性骆云桥也没期望她回答。

    只是雪天路滑,慢行都颠簸,更何况急行!

    骆云桥不适加重咳得撕心裂肺的,银心忍不住大喊:“停车,停车,这样下去,小姐会受不了的。”

    车夫为难,“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得少爷同意才行。”

    银心撩开车帘,大喊骆泽峰的名字,过了许久骆泽峰听到声音才骑马回来,得知情况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对骆云桥冷漠道。

    “哼,惩罚你去昭觉寺一趟,没学乖,脾气反而大起来了。”

    “还敢跟我甩脸子,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跟我甩脸子。想要停车休息或慢行,那就求我,我心情好了就会慢行,或者同意你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能坚持。”骆云桥声音嘶哑,但拒绝的十分干脆利落。

    骆泽峰闻言气得脸都变形了,他咬牙切齿道,“好,你够硬气,既然这样是死是活都随你,我不管了。”

    话落骆泽峰调转马头立刻就走,车夫不敢耽搁赶紧跟上。

    马车再次颠簸起来,银心重重叹气,“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骆云桥没有回答,她全身疼的厉害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她只能死死咬着牙齿掐着手,才能努力让自己不咳出声来。

    可她本就体弱,还久病未愈,有心忍耐坚持身体也不允许,没多久就晕过去了。

    银心发现她昏死过去了,立刻哭喊着让车夫停车,不停的拍打她的脸,可无论她怎么拍打,骆云桥都没有反应。

    “前面怎么了,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