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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云桥顾不得将证据交给萧慕渊,而是一直跟在李石的身后。洛家村离都城虽然不算远,可李家却没有盘缠可供李石上京,先前李家人还来过靖安侯府打秋风,被骆泽峰好生骂了一顿,自那以后便没了他们一家的消息。
这会子李石突然出现在都城,还从燕王府出来。
实在可疑。
骆云桥尾随着他进了茶楼,眼见着他进了包厢,脚下一顿,正好将隔壁的屋子包下,却突然听得了声音:“你既然都跟我到了这里,难道还不准备来见我?”
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骆云桥皱着眉头,进门去。
“你早就已经发现我了,那为何还任由我跟着你?”
“你那拙劣的跟踪手段,很难不被人发现的,桥桥,你来都城三年,怎的没有一点长进,沉不住气,心事都写在脸上了。”李石轻笑一声,往她的面前推了推茶水,继续道,“燕王已经知道了你得到了那些证据,你便不必再上门同他说了,回侯府去,安心准备嫁衣吧。”
茶水冒出来的热气正在两人中间,骆云桥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庞。
良久,她才问道:“你来都城已经有几日了吧,怎么不去侯府见我,是怕再被赶出门,还是觉得我是个白眼狼,实在不配交付真心。”
“桥桥……”李石的眼中满是心疼。
他叹息一声,道:“我早就听闻你在靖安侯府的日子不好过,一直为你找寻破局的办法,好在是找到了荷花的母亲,这才将她送到了骆老太太的面前,看到你现在好好的,想来是欺负你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阿兄也就能安心了。”
这话一出,骆云桥鼻头一酸。
“阿兄既然早就来了都城,那就该早日来寻我,你我离开侯府,寻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已经有银子了,可以供养阿兄束脩,就像阿兄当日将我养大一样……”
她坐到李石的一旁,伸手捏住他的衣袖,眼圈红红的:“阿兄,你别再丢下我了,好不好?”
李石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将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道:“你马上就要是燕王妃了,怎么还能够耍小性子?桥桥,我到底不是你的亲生兄长,我的亲妹妹昨日才因你而死,你叫我如何还将你带在身边?”
骆云桥的身子僵硬。
她自小不被养父母待见,唯有一个养兄将她拉扯大,好不容易回了侯府,还以为自己要有爹娘疼爱,却惨遭抛弃,时至今日,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阿兄,却也要抛弃她了。
“好。”
她不知自己怎么离开的茶楼,更不知是如何回的靖安侯府。
左右是高烧一场。
等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初三日了。
她的床榻前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你不是不见我?还来做什么?”
萧慕渊听到沙哑的声音,回头看去,见她眸子里还透露着几分倔强,轻笑:“本王不过是过来看看你,病得这么厉害,岂不是不能成婚了?”
“王爷既然已经知晓我父亲就是刺杀先帝的人,为何还要迎娶我,难不成是准备将我带回王府折磨,好报你的仇怨?”
骆云桥自嘲一笑。
她这短短一月历经生死,眼下大病一场,早就已经想得清楚。
“我不愿再嫁你!”
“我先前答应王爷的事情已经全都做到了,还请王爷放我离开,天地宽广,我总不能一直局限在这里吧。”
她还有更广阔的天地才是。
萧慕渊仍旧笑着:“那本王的大计可就要悉数毁在你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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