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原本因为二夫人的死惶然不已,这会儿却又幸灾乐祸起来。

    姜念竟然敢让她学狗叫,仗的无非是魏家人会给她撑腰。

    现在姜老夫人的态度,分明对魏家不以为然的很,更不想让人给那小贱种治病!

    果然,姜老夫人下一刻就对魏大人下了逐客令,“魏大人,齐氏的事情已经处置完了,眼下是我们姜家的家事,还请魏大人能够回避。”

    魏澜舟皱紧眉头,不解的看着姜老夫人。

    一般人家的当祖母的,听说孙女儿的病可以治了,还不欢欢喜喜将大夫迎进来。

    姜老夫人居然还千方百计的加以阻拦,咄咄逼人?

    真是太奇怪了!

    这是姜家的家事,他的确不好参与,不过自家夫人有过交代,让他一定不能走。

    正在为难,就听陈氏说道:“我留在泸州。”

    在丈夫和孩子之间,陈氏选择了自己的孩子。

    没有一个母亲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况且,她对姜平的感情已经无法延续,守着过去的情分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心儿的病不去京城便能治好,那么她也没必要非得去京城,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孩子,但男人,未必永远是自己的男人。

    姜老夫人气得发怔,怒极反笑,“好!好啊!我的话如今是没有人听了,当年你就仗着自己出身高门,在我们家作威作福,现在娘家败落了,也不知收敛!”

    姜老夫人被气的一阵剧烈咳嗽,涨红了脸指着陈氏冷笑。

    “你今日若敢忤逆我的意思,我便一纸状书告到御前,告你大不孝!”

    孝字如同枷锁,能让人美名传扬,也能让人粉身碎骨。

    姜平便是事母至孝的典范。

    陈氏却豁出去粉身碎骨也要给女儿治病!

    她的目光有生以来第一次变得凶狠,“老夫人要告我大不孝,就去告好了,我也不惧让人知道,老夫人灭绝人性,要毒哑自己的孙女送去庵堂!”

    “你……孽畜!孽畜!”

    姜老夫人被气的一个趔趄,魏大人还在旁边呢,这话岂能出口?!

    她捂住胸口连声叫痛。

    姜平见状利落的上前一步扶住了姜老夫人,动作娴熟的将她安置回座位上,“母亲息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姜老夫人声泪俱下,委屈至极,“儿啊!看看你娶了个什么恶毒的东西回家来?!这些名门贵女,哪里知道我一个寡妇的艰难,这是要逼死我啊!”

    姜老夫人青年守寡,好不容易将几个儿子拉扯长大,几个儿子受不起她半滴眼泪,否则就会被人戳脊梁骨。

    姜平身为姜家最出色的一个,更是被老夫人盯得死紧,动辄插手儿子的房里事,种种作为令人窒息。